唔,真好吃! 就这么一起搭伙上了路,明林照着师父的话沿着水边走,出了密城往北去。 “你知道北边是哪个城么?”明林想着或许白怡能熟悉些地况。 “不知道,我没有出过密城,只知道密城北面是山林。”白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是日头最晒的时候,赶了半天路的她有些累。 “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下山,我都没离开过兴隆寺。”明林看到白怡擦汗,伸手把她肩上的包袱拿下来背在了自己身后,“施主,我们去水边歇一歇吧。” “好。”白怡跟着他往坡下走,走到江水边找了个阴影处坐下,“你也不要一直叫我施主了,我是天禧十七年生的,你应该比我小吧?” 明林正翻着自己包袱拿出铜钵来要去江边接水,听白怡问他年纪,回了句:“我是兴隆寺建成那年生的。” “既然比我小,你以后叫我小花姐吧,我家里人都喊我小花。”白怡席地坐着,手搭在膝盖上,冲着明林的背影说。 明林已经端着盛满水的铜钵回来了,他把铜钵放在阳光最炽烈的地方晾晒,也只是晒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铜钵收回了,那钵身满是阳光的温度,他把钵先递给白怡,“名字身份都是身外物,叫什么无所谓,小花姐,喝口水吧。” 白怡道谢,接过去喝了一口,皱了下鼻子,大概是晾晒的时间有些短,水里有些许的腥味。 明林见状,又去翻包袱,“泡点茶除除味?” “不必了。”白怡憋着气喝了一大口水,把铜钵还给明林,“我只喝清水,不喝茶。” 明林听她这么说就不找茶叶了,他也渴了,根本没顾得水有没有味道,把剩下的水全都喝了,又去江边舀了一钵的水,放在光处晒着,这次不急着拿回去喝了,站着和白怡聊天,“为什么只喝清水?喝不惯茶的苦味么?” “不是。”白怡仰着头,她坐在明林身前的阴影里,看向明林时背光,看不真切他的脸,“我小时候被拍花子的下过迷药,差点被拐到青楼里。”她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虽然后面逃走了,可还是进了青楼。” 明林倒没觉得在青楼的女人和在街上卖鱼饼的女人有什么很大区别,他想起来曾经穿行过燕栖巷时那些唱歌跳舞的女人,他不太明白的问白怡,“为什么会被卖到青楼?卖到那里去是要做什么?” 他是真的不懂,自小生活在寺庙里,大部分时间待在灵安居里,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后山,偶尔会有女贵客需要他陪师父一起会面,但他说话说得最多的女子就是暖阳公主,公主并不曾告诉他什么叫青楼女子。 白怡一愣,看着明林那认真求教的模样觉得很想笑,她自从十二岁跟着住进了红袖馆,虽然被保护着不曾待客,可也见多了各种道貌岸然的男人,就连什么密城四大才子见了女人也和发情的畜生没什么区别,她永远不会忘记拂翠是怎么死的,因而对于男人她有种本能的惧怕,却也打心底里瞧不起男人。 可是明林显然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样,他“干净”到让她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青楼里的女子就是出卖色相,供男人们调笑享乐的。”白怡回答的很直白,她觉得面对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和尚,说起这些来根本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林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他猜或许青楼女子就是像他那天见过的那样,朝着男人们笑,用黄莺似的好听的声音跟男人们说话,然后那些逛青楼的就会给她们银钱了。这么一想,师父教导的果然很对,“□□,流连美色是执着虚妄,太无趣了。” 无趣?白怡此时已经不觉得明林是单纯了,他这简直就是块木头啊。 她朝着他靠近了一些,把自己左侧的衣襟一扯,夏衫单薄,动作间就露出了白嫩的肩头,她仰着头,眼波流转,笑意盎然,说话间不经意带出了她耳濡目染的风尘语调:“你觉得,这样有趣么?” 寺里的僧人也经常赤膊练功,可明林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肩膀,看起来有些单薄,肌肤却比男人的要细滑很多。 他直直的盯着她的肩膀看,白怡嗤笑一声,男人嘛,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哪怕是个和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