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确实极少打听本家的事情。当年叶老太爷执意要经商,被其父亲打得半死分出了本家,正是因为此事,叶老太爷伤了筋骨,早早地逝了。也就是有叶老太君在,否则有这个疙瘩隔着,叶承恩未必愿意和本家有往来。 叶三夫人走到近前,恰恰听见叶夫人的话,冷笑道:“乱花渐欲迷人眼,他哪里顾得上我,疼他的红颜知己都不够了。” “三嫂不必伤心,三哥不记挂你,还有我们这些妯娌疼你。”叶夫人不愿因这等事闹得不愉,轻描淡写的绕过叶三爷的话题,邀请叶三夫人道:“三嫂赏我个脸子,到我那儿小坐一会儿? 琌哥儿和琭哥儿差不多年龄,正好让他们一块儿玩。” 叶三夫人为的就是这个,笑眯了眼道:“就等着你这句话了,我使人去把琌哥儿叫来。” 到褚玉苑作客的不只有族长夫人和叶三夫人,叶二夫人领着二姑娘跟着前脚顶后脚的也来了。 要知道,往年可没有这个热闹劲儿。叶清珂没兴趣听长辈之间的虚与委蛇,在她看来,这还不如冷脸相对呢,当即热情地拉着二姑娘叶清環,道:“二姐,我陪你,咱们到花厅玩儿。” 叶清環清泠泠地看了一眼叶清珂,很有些意外一贯爱黏着叶夫人的叶清珂会主动提议移到花厅玩,点头应下:“远来是客,该是我陪你才对。” 叶清珂习惯了叶清環的性子,并不介意她分外端着、时刻充满仙气的样子,从花厅的圆桌上摆着的糕点里拿了一块儿碧玉妆成糕,十分随意地吃起来:“二姐,你近来读什么书?”——挑读书的话题和叶清環说一准儿没错。 却见叶清環肃着眉头看她,读书的话题也没能吸引了叶清環的注意力。 叶清珂被叶清環盯得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地停下把手里的糕点放到帕子上,迟疑地问:“……二姐,怎么了?” “唉……四妹妹,碧玉妆成糕不能这样吃。吃糕点正如品茶,该是充满诗意的。这碧玉妆成糕,就该从碧色的一端吃起,把胭脂色留在后边,否则,岂不是破坏了妆成二字,更莫提玄而又玄的意境了。”叶清環让贴身丫环绿澜把叶清珂放在帕子上吃了一半的糕点收走,用探讨高深学术的态度给叶清珂说了一通关于吃碧玉妆成糕的艺术性。 叶清珂隐晦地抽了抽额角,顿时没了吃糕点的心情。她喜欢玫瑰味的糕点,先吃有玫瑰花瓣一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其实吧,喜欢不起来本家的姑娘实在不是她的错啊…… 叶清環不知道叶清珂的腹诽,依旧纠结在碧玉妆成糕上:“四妹妹,你试一下。” “哦。”叶清珂实在拒绝不了叶清環火热的目光,无奈地拿起一只碧玉妆成糕吃掉。最后,不忘感叹一通以堵住叶清環糕点论的后续“果真如二姐所说,是我狭隘了。” 叶清環满意地点头,忽而想起花园里的红梅,于是问道:“四妹妹,你进府的途中可有见到傲雪红梅?不如我们去赏梅可好?昨日落了雪,我们这时去赏梅想必是极好的。” “外边天冷呢。”叶清珂实在喜欢不上迟阳叶府的花园,况且她记得花园里的红梅是跟莲花池子毗邻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既如此……”叶清環吩咐绿澜:“绿澜,你且到花园里采几支梅花插在瓶子里带回来,记得,必须要是带雪的。” 绿澜熟知自家姑娘矫情的本性,但这次是当真被为难到了,两只脚就跟长在地上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犹豫道:“二姑娘,这屋里有暖炉,只怕小的把梅花带回来,雪花已经全部溶成水了。” “这……”叶清環只顾着想风花雪月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现实的问题,绿澜一提,她便忍不住颦起一双清淡的雾眉,走到窗前看了看,回身对叶清珂道:“我实在不忍心四妹妹错过此等美景……” 说着,竟是要垂泪了。 绿澜可不敢让叶清環在临近过年的时候落泪,跺跺脚着急道:“二姑娘,你等着,奴婢给您想办法!” 叶清環瞬间破涕为笑,喜道:“绿澜,你真是我的好绿澜。” 不过是梅花罢了,叶清珂在京城里不知赏过几次,何苦如此刁难一个丫环,连忙开口道:“二姐不必为我遗憾,我在京城有幸赏过几次雪后梅花。” “这不一样。四妹妹,你怎知京城的梅花与迟阳的梅花是一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