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心底颇有些不舒服。不过,仔细想想,周太后所言也有道理。他若想安心在钦安殿“修炼”,自然不可能时不时便分神处置朝务。若有一个人帮忙,那他不是能沉迷于修炼,再也不必受时间所限么? 得知自己即将选妃后,朱祐樘自然也有些期许。他自己没什么想法,全然相信周太后的眼光与手段。无论如何,选出来的太子妃都是他的妻子,是头一个专属于他的家人。尽管他尚且无法明确地辨析自己心里的期盼与渴望,但欢喜却是实实在在的。 不过,尚在数个月之外的婚事,到底比不过眼下正风云变幻的朝政。而且,很快,商公商辂驾鹤西归的消息便传进了宫中。想起去年东宫不稳时他对自己的维护,朱祐樘便觉得略有些心酸。一时间,他暂且将选妃之事放到了一旁,专注于如何给商公合适的谥号一事——只谥号这件事,便足够朝臣们争论上一两天了。 朱见深采纳了礼部的奏请,赐商辂谥号“文毅”。文臣们心目中梦寐以求的谥号乃是“文正”,这是自唐宋之后所有文臣死后最高的尊荣。而这一回商辂却没能得到这个谥号,不少臣子都格外失落。有人不免暗暗地想,皇帝想是还记着商公对万贵妃的拉拢不假辞色,当初对抗汪直时亦是慷慨陈词伤了他的颜面罢。 紧接着,皇帝便下旨,命翰林院侍讲学士李东阳、左春坊左谕德兼司经局校书傅瀚为顺天府乡试考试官。秋闱终是要开始了,北直隶的举子们齐聚京师,又一次经历了三年一轮回的悲喜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 →,一日复一日,一日何其多——到底我什么时候才能大婚? 张姑娘:→ →,一回又一回,失败何其多——到底我的真命天子是谁啊? 作者:发生这样的事呢,其实我也不想的…… ———————————————————————————————————————— _(:3∠)_,写着写着觉得这些细节都蛮重要哒,所以得写明白才行。 嗯,明天圣旨就发出去!!一定!! (我说的明天是周四,现在没睡,就当成还是周三吧) 第59章 太子选妃 张峦走出贡院的时候, 脚步略有些发飘, 神情则满是凝重。举目望去, 几乎处处皆是正扶着家人朋友离开的秀才,或悲或喜,或倦意浓浓,或兴奋至极。他望着这些如潮水般涌出的人们, 忽然停下了脚步,回首看向高耸的贡院大门。 瞬间, 他便似眼睛被灼伤似的收回了目光,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贡院。长随周大赶着车停在离贡院最近的街口, 因人流拥堵, 张峦费了些时间才来到马车边, 接过周大递来的食盒,随口问:“忱哥儿呢?可出来了?” “还没见着人,张五已经特地去贡院门口等了。”周大道, 觑着张峦看起来无比平静的脸,却不敢问他究竟考得如何。尽管他是张峦的乳兄,但算起来毕竟只是个下人,对这些读书的事也半懂不懂,胡乱问只会平白招人厌烦。 不多时,满脸苍白的张忱也气喘吁吁地跟在张五身后过来了。见着张峦后, 他张了张已经皲裂的嘴唇,什么都还未说,便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张峦赶紧将他扶上马车, 吩咐周大赶车:“回家后先去请大夫,厨下备些人参汤,好好给他补一补。” 一路赶回张家小院,张峦将侄儿安置在自己的卧房里。望着昏迷不醒的张忱,他皱着眉叹了口气,眼底带着浓浓的沉郁。其实,张忱的身子骨不算差。秋闱不比春闱,正值秋高气爽的时候。便是身子弱些的人在贡院里一连熬上九天,通常也不妨事。这回侄儿之所以会病,多半是因愧疚而起的心病,而且他心知肚明,必定与自己有关。 果真,相熟的老大夫过来诊治后,洋洋洒洒地开了药方,末了又道:“郁结在心,心头上的病才最难治。喝药毕竟解不了根结,秀才老爷还是得劝劝你这大侄儿才好。唉,秋闱三年一回,这回考不好还有下回呢,又何必生生将自己磨病了呢?老夫还得去你们胡同里的陈秀才家,听说也是一回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