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结果胡跃龙看自己的请求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居然在老实交代之后又上演了一出适当的威胁。 他说现在一切事情只是他口述的, 余跃又没有录音,所以只要他推翻自己口述的内容,公司其实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而他之所以选择交代实情,是因为余跃刚才说了一句话:“以你的收入,你儿子凭什么能转到私立学校?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事只要一进入调查程序,你想想能没有舆论传闻吗?你再想想你儿子那时还能在现在的学校好好待下去吗?” 他确实怕大人之间的事闹到儿子学校去。他这阵子没下限地什么都干了,也不过就是想让儿子有个好前程。 但如果余跃坚持要追究他的责任,闹到让他儿子知道的地步,那他就决定反口说公司诬陷他,反正就他刚才交代的那些事,公司这边除了推测怀疑也没有实质性证据。 胡跃龙还说:“公司准备上市期间,如果存在诉讼纠纷,会很麻烦吧?” 余跃差点没被他气死。这话一听就是格岚尔家纺那边教过他的,教他怎么拿捏瀚海。 余跃压着火气,和颜悦色地开始宫心计,告诉胡跃龙:“这事就此掀过,你好好回去上班吧,就当咱俩今天什么都没聊过。要是狄冲再联系你,只要你什么也别多说,你就还能在这干,明白吗?” 胡跃龙离开之后,余跃火冒三丈地赶去周瀚海办公室。彼时任炎张腾楚千淼秦谦宇都在。 余跃当着大家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复述完他直喊:“就这么放那小子回去,窝囊、太窝囊!” “现在的情况是,”余跃火气很大地说,“胡跃龙虽然承认了,但我没法录音;至于格岚尔和狄冲对他所做的贿赂行为——表他可以说是亲戚送的,钱都是给的现金,没有留下转账记录,升级的专利技术更是,他只要不承认,我们也没法按头说他给狄冲讲过。这么一看,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能扳倒格岚尔!明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还找不到回击的证据,窝囊,太窝囊了!” 面对他这通发泄,周瀚海很沉得住气,没有随意发表什么感慨。 任炎想了想,笑了。 楚千淼在旁边看到任炎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就知道他心里有主意了,并且八成还是个胸有成竹的主意。 “余总,稍安勿躁。您要知道,我们本来根本目的也不是想要回击谁,我们是想要天下太平,既没有别人对我们的诉讼,我们也不打算诉讼别人,这样才能尽快摘掉暂缓上市的帽子。所以有没有证据其实不太重要。”任炎不疾不徐地说。 他停了下,转头去看周瀚海:“接下来得麻烦周总准备一下,不久后您和格岚尔的老板可能得进行一场谈判。” 其他人都有点意外,余跃甚至高八度地嚷了声:“和格岚尔老板谈判?我都恨不得掐死那个小人,还谈判?!” 只有周瀚海沉着应变:“好,到时候怎么谈,用什么样的态度谈,我听你的,任总。” 任炎点点头。 张腾问:“那我们应该通过什么渠道联系格岚尔的老板来进行这场谈判呢?他会愿意和我们谈判吗?” 楚千淼心里也有这个疑问。总不会是要找狄冲帮忙联系吧?那样的话,狄冲那个坏家伙还不得拿乔死、得意死。 任炎本来靠在沙发背上,听到张腾的问话后,他直起身,向前倾,晃晃捏在手里的手机,说:“人选是现成的,我现在就联系。” * 楚千淼没想到任炎联系的人,会是之前打电话的那个记者,那个在电话里神气地称呼自己为“我佟某人”的人。 可是仔细想想看,找他又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找他才是正合适。 任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在围着茶几的一圈人的绝对安静和瞩目中,拨了号码,开了免提。 他把接下来和记者的精彩博弈实时展现给大家。 电话一通,任炎开门见山:“佟记者,麻烦你联系一下格岚尔家纺的董事长彭乙申,有些事瀚海的周总想和他面对面聊一下。” 他的语气用词全都不卑不亢。 这回倒轮到那个佟姓记者装傻:“哟,任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呢。什么格岚尔?什么彭乙申?” 任炎不慌不忙:“那我就跟你再说明白点。” 他顿一顿,语气稍稍有变,楚千淼从中听到了更多的冷静肃然。 “这不是你第一次敲上市公司了佟记者。”任炎用了很显白的措辞,并且不给佟姓记者任何插话机会,他紧接着说,“我整理了一下近几年的新闻资料,发现佟记者你有好多次,专门在拟上市公司上市前,报道他们的雷,其中一些公司你很快又会帮他们做澄清,后续这些公司也都顺利上市了。”顿一顿,任炎说,“佟记者,如果仔细查下去,不难发现你和这些公司之间的猫腻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