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把这点音也收走。室内,落地窗推拉开,冷风直直灌进房内,吹翻一些小饰品。他到处探寻,才在临近阳台的角落找到抱膝屈蹲的李家晟。 只着单衣的他,身形单薄,露出的脖颈被吹的通红。李家佑脚步轻微地朝他靠近。 “家晟,你怎么了?”李家佑蹲到他旁边,好像怕惊扰似的很小声地问。“是不是同事说你什么了?” 李家晟置若罔闻。他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全世界闭耳塞听。 “家晟!”李家佑的声音已经急切起来,他不自觉的扩大音量,手扯着他肩膀的衣服,努力逼他给予反应。“是不是那个女孩?” “……..” 李家晟任由他扯拽着,就连听到“女孩”二字都未反应。他冷漠的态度似乎表明,他放弃与世界和平相处。 “家晟,你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 “你明知道我们…….”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下去。他想说:你明知道我们无法正常沟通!他气的站起来,走到桌前拿来纸和笔,塞到李家晟手里。 “你写啊!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我帮你!你不写,哥哥没办法帮你!” 写写写!帮帮帮! 李家晟因为这两个字,浑身颤栗!他猛地扔掉手里的纸和笔,抬起头冲李家佑发出仇恨的眼光。 这种眼光,是来自深深的嫉妒!一个不能言语的人对一个能言语人的嫉妒! 李家佑第一次获得这种眼光,他竟被吓得倒退一步。可李家晟却站起来,眼神不变地盯着他瞧。有种毛骨悚然袭上李家佑心头。 曾经有人这么说:残缺的人,多半心理有疾病。李家佑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并非开玩笑。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弟弟轻蔑地扯嘴一笑,然后伸出食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家晟,你说什么哥哥不明白!你写下来好吗?”他哄他! 不懂独属于残疾人的语言吗?那这样呢!李家晟愤怒地双手撑开,举起手掌掐住自己的脖子用力摇,他一边摇一边望着李家佑,他在说: “我说不出口!” 李家佑慌张地使劲掰开他的双手,只见脆弱的脖颈上五指印迹分明,令他胆战心惊。他怒火跟着涌上心头,拖着不情愿的李家晟到书桌旁,把笔重又塞到他手里,两手按住叫他在纸上划,他吼道: “有事你写啊!你要做什么!” 被强逼的痛苦令李家晟疯的似的推开他,再推开眼前的所有东西。他听着“噼里啪啦”东西掉落的声音,扶着桌面大口大口的喘气,眼角竟不知何时布满血丝。 这是二十六年里,李家晟第一次发这么强烈的情绪。李家佑呆住了,他开始怀疑带弟弟出来独立是否正确。 也许李妈说的对,外界人看待残疾人的眼光,并非全部都善良。 这时,一只马克笔滚落到李家晟手边,他挣扎着想拒绝,可控制不住地拔开笔帽。别无他法啊!他拿起笔对着离他最近的墙面开始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