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警告,本来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两日后,他好不容易见到百花楼新来却立刻成为花魁的柳如月姑娘时,却跟一位陌生的公子哥起了争执,当时他本想仗着知县公子的身份跟对方硬磕到底,可电光石火之间,他却想起了两日前那位街上偶遇的姑娘说的话,顿时如同一头冰水浇下。他冷静下来,面对那位跟他横眉冷对的公子哥,他出乎旁人意料地拱手道歉,笑眯眯的把先见柳如月姑娘的机会让了出去。那公子哥见他态度如此之好,心情也是阴转晴,竟邀他一起玩乐。谢承畴并未推脱,两人推杯换盏之后,等对方醉意朦胧,他几经试探套出对方身份,当时便吓出一身冷汗。 这位貌不惊人的公子哥,竟然是从京城来的,且正是如今朝堂上一手遮天的吏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李时献的幼子李懋!当时他若继续跟他争执,难保不会仗着手下小厮多而把对方暴打一顿,毕竟这是昌平地界,他爹是知县,他又怕了谁?而一旦动了手,那后果……他可记得,那位内阁首辅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几十年间,跟他作对的人可都死得妥妥的了! 那之后,谢承畴便惦念起那位救了他,或许还包括他全家的姑娘。他不知她来自何方,又将去往何处,甚至有时想,她或许是天上的神女,特意下凡来救他一家性命,否则,她又如何能未卜先知呢?他画了她的画像日日观赏,茶不思饭不想的,他爹还以为他害了相思,警惕地问他是哪家姑娘让他如此着迷,毕竟从前他虽喜爱美人,可只要画好,就将画裱好高悬,并不会像如今这般一直盯着唉声叹气。按照他爹的意思,画像中的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孩,就赶紧去娶回来,免得被人抢走了,如果只是青楼女子,那就多去去,见多了也就没那么想念了。 未卜先知的事,谢承畴并未说给他爹听,他觉得他说了他爹也未必信,还是留着成为他和那位姑娘的秘密吧。今日他闲得无聊,又觉找不到人闷得慌,便来集市上随便晃悠,看看路上经过之人是否有美人,有没有机会让他画上一幅画。正好经过这家书铺时,他一时兴起想来看看是否有有趣的书画,刚巧在店铺门口与一位姑娘擦肩而过,他本能地侧头去看对方的容貌,这一见,他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姜婉愣住。 其实当初把金手指看到的内容告诉了谢承畴,事后她是有些后悔的,她不知道深思熟虑之后的自己还会不会给谢承畴预警。可既然当时都已经做了,回想一下自己可能因此而拯救不少人命,她也就心安了。就像当初帮徐土财作证,虽然后来他硬是误解她让她觉得很恶心,但若时光倒退,该做的事她不会不做,但求个心安而已。而且,对谢承畴提出预警一时,她觉得也没她想象得那么糟糕,昌平县并不小,两人要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谈何容易?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倒霉,她不过是帮裴祐买个纸,就能碰上谢承畴!若她家四人出门的时候裴祐没出来碰上也没让他们帮忙买纸,她就不会来这儿,肯定也就碰不上谢承畴了,都是裴祐的错! 可如今把锅丢给谁都无济于事,谢承畴就在面前,而且看他那表情,她的金手指多半起了作用,他成功地躲过了一劫,然后就记起她了。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姜婉以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其实她确实有些记不起他的样貌了,要不是这身衣服,他的语气和神态,她可能还认不出他。 谢承畴一愣,随即拱手彬彬有礼地说:“是在下失礼了。在下乃是这昌平县知县之子谢承畴,几日前我们在这集市上见过的,那时姑娘你……”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给在下以……示警,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感激不尽!” 没等姜婉接话,他便正色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家中父母可还健在?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自然必须以身相许了!我观姑娘尚未婚配,在下也是!请姑娘让在下报恩,去府上提亲!” 姜婉:“……” 谢承畴身边的小厮见自家公子居然当街求娶,对方看模样还是个农家姑娘,顿时就不好了。他忙扯了扯谢承畴的衣袖,苦着脸低声劝道:“少爷,您可别冲动啊!这婚姻大事,可都得父母做主的!您还是先回去跟老爷说一下吧!否则老爷知道了,说不定要动家法了!” “住嘴,这儿没你的事!”谢承畴自觉被小厮下了面子,不痛快地斥责道。 那小厮瑟缩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