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印法又有特意克制他寒炎之用,要他毁坏无门。 这实在是个只要进入就基本无法幸存的局面,唯一能避免这个局面的方法是不要踏入此地——若在往常,容雪淮未必发现不了此处的天罗地网。但是如今,对方用温折为饵,又正值他虚弱之际,竟然没能察觉,正正当当的一脚踩了进来。 围捕容雪淮的行动可算是人间大事,此处不可能只是孤零零的放上一个阵法。眼见容雪淮与此地布置僵持,原本隐蔽在四处的魔修们纷纷站了出来。为首那一个正是广华门的副门主。 容雪淮一见到他及身边那眼熟的几人,再想到那天与芍药对战时这几人窥探的视线,登时全都明白了。 “如此印法阵法,耗费奇巨,更有不少早已断代绝迹的材料。如今为了容某竟劳诸位集齐,你们还真是有心了。” 元流年抚须而笑。他尚沉得住气,身边那性格急躁的鹰眼道人却沉不住了。登时冷笑道:“菡萏小儿还有心思寒暄,真是好气度啊。真不愧是能生剐掏肠的血狱狠手,对自己连灵魂都要灰飞烟灭的场面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 容雪淮深提口气,面上却分毫不显。他如今应顶着地面的压力,下面更有印法虎视眈眈,时不时放出几条印线。他体内的内伤原本能在七日内调养如初,但现在内外夹击,却是伤得更重了。 “这印法虽然困住容某,却也阻止了你们对我动手吧。”容雪淮冷淡道。他在这方面造诣不浅,这会儿已经看出了这个阵法的玄机:“灰飞烟灭一事,容某还不着急。倒是诸位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我的救兵到来时,你们是选择生剐还是掏肠。容某必定倾毕生之能,好给诸位一番痛快。” 他们双方互相对峙,彼此都态度强硬,不肯露出畏缩之态。容雪淮勉力支持,脸上却做出风淡云轻的表情;而对方深知菡萏花君的手腕,看他游刃有余的姿态,忆起他和上官海棠格外亲近的关系,再联想到此事失败的后果,纷纷心里一紧。 两方都在揣测对方的心理底线。容雪淮不信这个阵法和印法的材料能支持它们运转太久,而对方则在赌容雪淮支撑不到阵材耗尽的时候。 元流年终于也不能再做壁上观。他乐呵呵的笑道:“花君不用出言恐吓我等,这个印法的用途元某还很清楚。花君如今能吐字如常,真是让元某十分佩服。但你呆的越久,那腐蚀寒炎之气就酝酿的越浓厚。此时此刻,就是花君您以冰火红莲为体,也有些撑不住了吧。” 容雪淮仿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心里却很清楚元流年说的对。 与其说“哪怕以冰火红莲为体,也有些撑不住”,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冰火红莲为体,他才沦落到如今左右支拙的地步。 这套阵法和印法相结合起来,对旁人也许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对主要修火的修士有三两分的钳制,对容雪淮却是十足十的压着打。 他这冰火红莲所幻的火体可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却偏有这么一个天大的克星。 “元宗主这是要和容某比谁的耐性久了?” “花君这可误会了。你我总算是有些身份之人,若和街头小子角力一般也不大好看……老朽这里有件东西,还要请你鉴赏鉴赏啊。” 在他话音落定的一瞬,容雪淮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已经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在他特意分出的一缕心神感知里,那枚戒指已经抵达了此处。 果然,元流年一招手,便有一人把那枚封着容雪淮心头火的戒指双手奉上。那枚戒指里的心头火已经被彻底分离,就是熄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毕竟是心头精火,一般人哪舍得把这东西拱手送人? 元流年举着这枚戒指啧啧赞叹:“未料到花君还是个举世难及的情种,只是可惜,你一番深情厚谊,如今只好付诸流水了。” 他这番话暗示意味如此浓厚,下面那个能要了容雪淮命的印法如今更是捏在温折手里,两方结合,实在难免让人想多。容雪淮面目阴沉,声音冰冷道:“你把温折怎样了?” 元流年哈哈大笑:“那小半妖可是我广华门的人,老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