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听着不要插手,免得惹一身骚。” “阿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母女俩正说着话,一丫鬟面色惶然的跑进来,跪下就哭,“四姑娘得了天花,老夫人派奴婢过来向郡主借几位御医一用。” 淑阳郡主大惊失色,一边派人去通知御医,一边追问,“到底怎么一回事?”离着胡氏送过去那些东西被烧,已经整二十天了,论理要是感染早就发病了。淑阳郡主还为此松了一口气。 那丫鬟抽抽噎噎说起来,“二夫人丧礼上,四姑娘哭的旧疾发作,晚间有些发热,郎中只说是伤心过度,几服药下去,半夜里四姑娘热便退了。可过了一日早上起来发现,四姑娘脸上出现红疹子,郎中说,说是出花了。” 淑阳郡主只觉得嘴里发苦,四姑娘没得胡氏一丝慈母之心,却因她私欲受罪,只盼着佛祖保佑这可怜的孩子。 琅琊长公主按了按淑阳郡主的手,问道,“眼下四姑娘在哪儿?” 丫鬟回话,“应是在赶往凤鸣山上的丁香山庄。”城里规矩,出花的人都要出城避痘,防止疫情在扩散开来。 “离这不远,赶紧让御医过去看看,再把府里剩余的药材也都带过去,缺什么只管传话过来。” 那丫鬟伏地大拜。 淑阳郡主又指派了几个伺候过姜瑶光出花的有经验的丫鬟过去。 等人走了,淑阳郡主喃喃,“胡氏这孽做的!” 不远外的丁香山庄内,俞氏如临大敌。四姑娘这病来的又急又猛,这会儿功夫红疹之中就有微微鼓起的痘,俞氏握着四姑娘的手都在发抖。 大姑娘和二姑娘满脸彷徨的看着面色潮红的妹妹,泪流满面。 等三位御医一起赶到,问诊之后,互相讨论,颜色逐渐凝重,俞氏脸色发白,一颗心直往下坠。她晃了晃身子,颤着声儿问,“几位大人,我孙女情况如何?” 几位御医对视一眼,资历最老的叶御医出声,“姜四姑娘具体如何,还得等这痘全部发出来才有定论,眼下我等先为四姑娘开药,尽快给她服下。” 俞氏定了定神,“有劳诸位了。” 跟着一道来的姜安和看一眼母亲和病床上的女儿,抬脚追上御医。 吃了药,四姑娘这热也没退下,面对担忧的俞氏,叶御医只能道,“之前五姑娘这热也是三天后退的,之后也断断续续热了好几次。”只是姜瑶光第三天才出痘,热度也没这么高,这些话叶御医没敢说,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听了这话,俞氏心头微松,姜瑶光差不多好全了。 第三日,四姑娘面部,四肢上遍布猩红疱疹,俞氏目疵欲裂,在几位御医摇头叹息目露惋惜之后,俞氏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嚎,几乎晕厥过去。 五内俱焚的俞氏扑在四姑娘床头,只觉心神俱裂,想抚摸孙女的脸,却怕弄疼了她。俞氏的手慢慢握成拳,指甲死死的掐着手心,彷佛只有这样的痛才能让她好一些,她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毕露,“当年我就该杀了她,我早该杀了她的。” 话中的阴狠怨毒让大姑娘和二姑娘心惊,二人心头发颤,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悲不自胜的姜安和见神情母亲几近崩溃,立时遣退屋中闲杂人等。 几位御医是在皇宫里讨生活的,从俞氏失态下的一句话,已经联想出一出又一出的爱恨情仇,豪门恩怨,正想着避嫌离开,闻言立马毫不留恋的走了。 大姑娘和二姑娘深一脚浅一脚的搀扶着离开,出了屋,泪如雨下的二姑娘惶恐无助的看着大姑娘,“大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的?” 大姑娘亦是手足无措,眼底一片茫然,无声泪流。半响,她才用哭哑了的声音问,“惠儿,你现在还恨吗?你看见四妹这模样,你还觉得长辈冷酷无情吗?” 胡氏故去后,俞氏不想她们姐妹俩为了胡氏的事和家里生隙,几次三番找她们谈心。二姑娘不是沉默以对便是态度敷衍,二姑娘心中有怨,尤其是姜瑶光大好的消息传回来,她心中怨气更盛。每次开解,往往姐妹俩不欢而散,对此大姑娘忧心忡忡。 二姑娘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流下来。姜瑶光出天花,一切都是听说,不曾亲眼见过,直到四妹也发病,她才知道,母亲对五妹造成的伤害这样深。看着四妹痛苦的模样,她都忍不住怨恨母亲心狠手辣。 “大姐,我错了!”二姑娘捂着脸蹲下,泣不成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