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本被这两个字拿走了全部神识,那些在他心底封存已久的片段呼之欲出。 …… “本,你要注意你不需要考级,不用局限于考级教材里的常规性技术问题,你要记得是你在驾驭钢琴,而不是钢琴在驾驭你。” …… “非常棒!” …… “我儿子啊,是天才。”章弋得意的眼光落在歧本上下翻飞于琴键的十指上。 歧本从来没有听到过来自章弋的任何否定,同样,他也没有听到过来自歧一源的任何肯定。 “不明白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学这种娘娘腔的东西!”歧一源摔下手里两版报纸,拂袖而去。 章弋起身坐到歧本身侧,握住他两肩,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儿子,对你爸爸多点耐心,他只是学不会如何说,他很爱你,别忘了,这架钢琴还是他买给你的。” 歧本冲章弋笑笑,他知道。 …… “最近有下到地下室吗?”邹教授一句话把歧本的思绪拉了回来。 歧本扯了扯领带,把他的品味扯出一个不堪的形状:“没有。” “那别的方面……” “我很好。” “如果很好你就不会在我这儿待近一个星期了,有学生跟我说,近日你几乎天天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邹教授并不指望歧本会跟他坦白,但他仍想让他知道,他是有人担心的。 歧本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什么,他只是一遍一遍的看着表,十分局促却没有任何行动用以缓解这种局促。 一医一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商人就走了。 歧本到家没多久,道奇也回去了,与歧本在美国时使唤频繁的两个手下打了个照面。 他狐疑的看着俩人背影,下意识的问出口:“老大,最近官司这么难办吗?”用得着动用…… 歧本没回他这问题,把刚才来人交给他的牛皮纸袋随手放在桌上,问:“她还在健身房吗?” 道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摇摇头:“去西单了。” 歧本皱起眉。 “她说买两幅拳击手套,以备不时之需……” 歧本想象虞美人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走了神。 “我还劝她千万要冷静,不要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儿,然后她就真的冷静的考虑了考虑,真的,只是考虑完了就去买拳击手套了。”道奇撇撇嘴,他觉得在助长虞美人戾气这件事上,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 “老大,这事儿真的是你的不对,不行你就跟人道个歉,也省了她找不见你人就横眉冷对的瞅着我,我胆子又不大,万一哪天她大眼一瞪把我吓死了,你不就损失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吗?”道奇睁着一对蛆状的眼,使劲眨巴。 歧本掀起眼睑看了他一眼:“吓死你我在京西南那块墓地也算是没白买。” 道奇接下来的马屁都被歧本这一句话卡在了嘴里,他收起矫情摆正了姿态,没再说话。 晚上虞美人回来的时候连自己家门都没进,风风火火的闯进了隔壁,她知道他回来了。 虞美人进门之后直接上楼,在看到歧本倚在门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时,没忍住把手里拳击手套扔了过去,‘啪’‘啪’砸上他的胸膛。 “我不生气,你告诉我,为什么。”虞美人强压着火气吐出这几个字,她可以保证心平气和的听完歧本的解释,只要他肯解释。 歧本没有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面对虞美人,回应她的也只有平稳的呼吸,没有只言片语。 “说啊!为什么?!”虞美人朝他走近了一步。 歧本做了个舌尖轻抵上牙床的小动作,还是不发一言,像台冰冷的机器人,突然就让人觉得陌生了。 虞美人想把桌上的文件拂下地,也想一脚把椅子踹倒,但她都没有,她时刻谨记唐憔走前给她恶补的贵族气质,没张牙舞爪的摆出副青面獠牙。 见歧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虞美人觉得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就软了态度,低了声音,说:“单方面的缺席约定也就算了,只要你理由正当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但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