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远了。 与来时的心情相比, 林杏花回村路上的心情便好了许多,简直感觉自己的黑眼圈都被徐愉悦的心情淡化了呢。 然而到了家门口,她愉悦的心情便又没了。 此时一群大林村的村民围在林杏花家紧闭的院门口, 而众人中间赫然跪着头发散乱, 神色惶恐的周婆子。 周婆子听到车轮声,站起来拖着一条跛腿冲到林杏花跟前, 毫不犹豫地弯曲膝盖, 在石子地面狠狠跪了下来,拉住林杏花的手就开始哭诉。 “杏花啊!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福照怎么可能会害你, 他是无辜的啊!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求求你,求你让衙差把我儿子放了吧!”周婆子仰着头望林杏花, 一边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哭得极惨。 周围村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候徐玉凤听到动静, 院门打开一条缝隙, 她一见是林杏花回来了, 便立即开门出来了,走到林杏花跟前三言两语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原来上午大林村突然来了两位衙差,他们二话不说就跑去周婆子家,把还在家中睡懒觉的林二麻子给拉起来。 周婆子当时就吓坏了,忙跪着向衙差求情,甚至还想给衙差塞银子,奈何衙差说林二麻子得罪了林杏花,人家在官府有人,人是不可能放走的。 周婆子当即就傻瘫在地,林杏花不就是一个乡下村妇吗,怎么可能在官府都有关系呢? 人家衙差懒得理她,一脚把抱着他们大腿不放的周婆子给踹了,且不但拖走了吓得腿都站不直的林二麻子,甚至连里正都给叫到镇上去了。 这不,衙差一走,周婆子就跑林杏花家院外哭闹,把人家大妞姐妹仨吓得不轻,还是徐玉凤把缠着大妞她们的周婆子推出门外,一把拴上院门,这才清静许多。 林杏花听完,狠狠抽回手,牵着骡子往旁边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我是小辈,你向我下跪我可受不起!跪了也没用!那个黄平在大牢里全都招了,你还在这狡辩?林二麻子想害我,下大狱都是便宜他了,若是落到我手里,我保证打得他哭着向我求饶!” 周婆子眼神愣了一下,随即不由露出一丝绝望来,原来这事已经彻底暴露了。 她一手握着腿费劲地往林杏花的方向挪,脸上泪水和黑灰混在一起,半浑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散开的头发里一半都是银发,看起来真是狼狈又可怜。 她嘴里哀求着:“杏花,杏花,不是福照!是我,是我老婆子想害你,给黄平出主意的也是我,福照就是给我跑腿的!他是无辜的啊!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让官府把我抓去吧,我小儿子跟这事没我关系呀!” 林杏花原本抱着胳膊看周婆子笑话,听到这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原来是你搞的鬼?我就说,要论心毒林二麻子哪里比得过他的老娘,果然啊!蛇蝎心肠,你这种人的心肝都烂了!但是这事没完!既然你们母子合伙害我,就该有东窗事发的觉悟!林二麻子跟你,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要下大狱,打板子去!” 这时大妞姐妹仨也终于出来了,一出来就听周婆子说自己害了林杏花,姐妹仨忙跑过去把林杏花全身打量个遍,生怕她身上哪里受伤了。 打量完毕,大妞姐妹仨同时眼神不善地瞪着周婆子。 林杏花见周婆子眼中有一丝绝望,唇边的笑却更深了,“你知道吗?官府已经判了,不仅是下大狱,黄平还要打一百五十大板,你介绍的那个姓张的也要被打一百大板!啧啧,就算是一百大板下去,这人不死也得残,也不知道林二麻子能不能熬过去,可怜他如今连个孩子都没有……” 这话无异于在周婆子的伤口上再戳刀子,她当即气得头阵阵发晕,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她就这样瘫坐在地上,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就突然甩自己嘴巴子,“是我老婆子坏!是我恶毒!是我蛇蝎心肠!我不该害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