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宝转身,从那缝隙里问:“干嘛,我不会再教你抓鱼了。” “不教就不教,我不学了。”徐赋也生了气,他愤愤地绷起脸来,甩甩自己的袖子,“我也要回家了。” 但李小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明天要去山里捡果子,你去不去?” 徐赋还没进过山,心中欣喜万分,嘴咧到一半,他又装模作样道:“那本少爷就陪你一回。” “什么时候去?” “吃了中午饭。”李小宝补充道:“我在河边等你。” 随后她就一脚踹上了门,把徐赋关在了门外。 徐赋怀揣着和李小宝的秘密,回庄子的脚步轻快地要飘起来,甚至还哼上了歌,晚上吃饭都多吃了半碗。 等到晚上睡觉,他才忽然想起来,赵妈妈一定不会让他出门去山里的,他得想个办法。 于是他把个头和自己最相似的小顺叫进屋里,让他穿上自己的衣服,散开头发,侧躺在床上。 自己则穿上小顺的衣服,让阿旺看,“我像不像小顺?” 阿旺点点头,“像。” 话音刚落,阿旺脑袋上挨了个爆栗,他吃痛道:“不像。” “笨。”徐赋又敲了阿旺一下。 “你应该说,少爷的背影像小顺,正脸一点都不像。” 毕竟小顺长了两颗龅牙,怎么能和粉琢玉砌的他像呢? 装扮停当之后,徐赋心里有了底,他明天就说自己这几日出去玩太累了,要睡一天,谁都不要来打扰他,正好赵妈妈喜欢在庄子附近串门,下午应当不会管他。 徐赋如此这般计划过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用午饭的时候胃口大开,一点也没少吃。 因为这件事他只告诉了阿旺和小顺,别人不知道,而那两人最怕他,所以并未受到阻挠就出了门,走到河边,发现李小宝果然在等他。 拾翠山夏季植被繁茂,树木高大,像是要直插入云霄,李小宝习以为常,走在前面带路,徐赋却是看的呆了,他深切地体会到了自己的矮小,十个他也没有树高。 空气也和山下的不同,湿漉漉的,好像一口气就吸进去许多绿油油的水雾。 一路上时不时有松鼠,猴子从他面前一蹿而过,徐赋吓得吱哇乱叫,却又新奇地很,“李小宝,那是什么?” “是松鼠。” “它的尾巴好大。” “那个呢?那是什么?” “是四脚蛇。” “它爬的好快呀。” 李小宝被问的不胜其烦,“你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吗?” “没有。”徐赋摇摇头,“我爹娘不让我出门,怕我得病。” 这番话说的低声细语,委屈极了,但李小宝一点怜惜他的心都没有,“土包子。”她说道。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李小宝在一棵高大的树下站定,放下背篓,扯着树枝三两下就上了树。 徐赋评价道:“李小宝,你和个猴似的。” 李小宝没理他,先是在树上晃了几下,树杈上挂着的果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徐赋被砸得跑开。随后看见她拿根木棍敲敲打打,把树上长得像干豆角的东西,敲下来不少。 徐赋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必然是上不去树的,于是学着李小宝拿着棍子去另一个树下打果子,被砸了个不亦乐乎。 不多时,松软的地面上就布满了那种奇怪的果子,徐赋没有见过,问道:“这是什么?” 李小宝下了树,把果子捡到自己的背篓里,“酸角,没见过?” “没有。” “可好吃了。”李小宝神秘地笑道。 徐赋第一次见李小宝笑,发现她嘴角边有两个小涡,配上她一口白生生的牙,还怪好看的。 当然还是比不上他,他娘说他是这世上长得最漂亮的小孩。 李小宝去他刚刚打下的果子附近,捡了几个放到背篓里,又递给他一个最大的:“给你这个,这个最大,最好吃。” 然后她拿了背篓里一个小而瘦的酸角,示范说:“掰开就能吃了。” 徐赋有样学样,掰开取出里面黏黏的果肉,剥掉经络,像李小宝一样,整个放到了嘴里。 随后一阵强烈的酸味在他嘴里爆开,他咀嚼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然而李小宝则一脸古怪地说:“怎么了,不好吃吗?” “好酸呀。”他皱着脸说。 “不酸呀。”她又剥开一个放到嘴里,神色如常,“一点都不酸。” 徐赋不信邪,又剥了李小宝递给他的酸角,结果还是酸得舌头疼,他不禁问:“你的舌头是铁做的吗?”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