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快把我冬初埋的果子酒拿来给夏夫君尝尝。” 夏卿来村时便说结了婚事的,大家便理所应当地以为她是随夫姓,是以徐闵一回来便都唤他夏郎君,夏卿也无意去解释,徐闵也就顺着没戳穿。 聊得投兴,吃到一半,许大叔便突然想到他那埋的酒,估摸着也是可以喝了,大娘笑着一应,就要起身,夏卿吃得差不多了,也跟着去帮忙。 那酒埋在树下,不算深,用小锄头刨开了泥,就露出个深棕色的坛身来,夏卿觉得稀奇,索性用手挖开,展露了全貌。 一抬上来,拍净了尘土,坛子不大,坛口包得严实,一点酒味也没露出来。 “夏妹子也好这口?一会不若尝尝,这果酒可口,与外头卖的滋味可不?一样。” 许大娘见她好奇,抱着回餐桌上的路上便诱她。 “好啊。” 夏卿也大方应下,她未喝过酒,又听着是果子酒,心里更加多了几分期待。 拿到桌上,一开坛口,果子味的甜和酒的甘冽混合在一起,奇异地勾人味觉。 “哟,我这可是有本事,能得大叔的宝酒相饮,实在荣幸。” 徐闵率先夸道,引得许大叔得意地笑。 “哈哈,谈不上什么宝酒,自家的制作法子,快来都尝尝,夏妹子也少饮些,这天气喝了暖和。” 大娘利落地舀了几勺在盆里,去厨房的炉里煮着,这天气,烫酒是再滋润不过了。 不多时,酒香被热气蒸发,愈发浓郁得发散出来。 每人碗里都倒了些,夏卿怕喝不惯,倒得少。 一进嘴里,那辛涩味直激得夏卿眉头皱起,嘴巴紧抿,桌上几人瞧了,皆是一笑。 “夏妹子不善饮酒,哈哈哈,少喝些。” 许大娘调笑道,一边自得地啜饮一小口碗里的酒。 “我家夫人平时饮酒少,也是见着大叔的宝贝酒香甜,贪了心去,大叔大娘见笑了。” 徐闵边笑,边倒了杯凉开水往夏卿处送。 夏卿没看那杯凉开水,她辣得眼睛里都犯了泪花,嘴里都是冲人又不舒服的感觉,也顾不上回答他们的调笑,隔着朦胧的眼,瞧见那徐闵在看着她笑,眼里星星点点,似有宠溺。 挑衅似的,他瞧见她看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性感的喉间咕隆吞咽,别有一番男性硬气。 夏卿又惊又羞,急忙低下头,慢慢觉出那辛辣味散了,回口倒是品出些许果子味的甜来,但那辛辣味太烈,她却不敢再尝了。 她偷偷抹抹眼角被激出来的泪,这才瞧见那杯凉水,立马端来漱了漱口,一抬头,徐闵仍看着她,眼神灼灼。 “可真是我无福享受,仅一杯,我就有些头晕了。” 夏卿虚弱得笑笑。 “这酒后劲是大,妹子又不善饮酒,快快进屋休息休息。” 大娘急忙扶住她,生怕她醉酒。 “我还不至醉成那模样,大娘不必忧心,我先行回去歇息下,下次再请大娘大叔过来做客。” “好,你可还能走,要不我送你?” 大娘见她脸色坨红,又要扶。 “大娘可娇惯我了,你们继续吃,我只是有些晕困罢了,徐......夫君也好好陪着,且让我一个人走走,散散酒去。” “嗯。” 徐闵瞧着她,嘴边酒碗小口小口地送着,倒是浑不担心。 见夏卿步伐稳重,也都不再拦,庭院门一关,门内又恢复了热闹。 夏卿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冷风一吹,倒让她清醒了不少。 那酒她的确是喝不惯,才上一口,喉咙间的涩感挥之不去,倒也没有真醉酒,只是近日与徐闵......总有些奇怪的情绪萦绕。 说是暧昧亲昵,可他也算举止有度,浑话也说,但点到即止,不算逾矩;可若说清清白白,倒有几次让她瞧见那种眼神......像是动了情意要吃了她似的。 徐闵这人,若抛开他的身份......和他在一处也不是不好,这人性格好,做事稳当,真当百姓人家的计算,她倒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