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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他当年刺晋案的口供尽数推翻,声称那行刺之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皇叔的意思是,当年晋帝晋后早已想好要借我的及笄礼向大颜发难,于是暗中安排了刺客,最后再将此事的幕后主使引向大颜皇室。”

    贺缈垂眼,手指在温暖的袖炉上摩挲,“能除去一个摄政王自然好,若能再顺势收回大颜的自治之权便更好。而他,为了息事宁人不让事态扩大,只能招供礼宴上的一切策划皆由他主使……与我这个女帝,以及大颜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这说辞,你可相信?”

    谢逐问。

    贺缈却避而不答,只是自嘲地勾了勾唇,“这说辞,我也并非第一日听到了。”

    从刺晋案发生那天起,贺琳琅便始终站在奕王那头,在她眼里,贺玄一贯是她温和儒善、连奴仆都不舍得责罚的奕王叔,又怎么会在女帝及笄礼上做出这等卑鄙的行刺之事?

    贺琳琅坚信奕王是被栽赃陷害,不得不担下所有罪名。因此那几日,她在贺缈跟前求了许久,哭红了眼,时而叫着冤屈,时而骂她心狠手辣认贼作父……

    直到刺晋案结案、奕王获罪,贺琳琅才彻底死了心。

    想起贺琳琅,贺缈又是一怔。其实她与贺琳琅的关系,也正是从奕王一案后才变得难以挽回……

    第96章

    “你怎么也不明白?”贺缈抬手将谢逐手中的字条又拿了回来, “我相不相信, 压根不重要。无论我信不信, 处置奕王都是我当年唯一的选择。”

    她苦笑了几声, 卷起那薄薄的信纸探向书案上的烛台, 小声说,“就像现在, 这遗信看与不看, 也没有什么差别。”

    火舌顺着纸尖窜了上去, 贺缈双指一松, 将点燃的字条丢在地上, 喃喃道,“难道时隔这么久,我还能为他翻案?”

    谢逐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眸底掠过一丝异样。沉默了半晌, 他才开口,“这遗信所说,也并非一定都是真的。奕王还曾与你说……星曜是他派去护卫你的人。”

    似乎是不愿提起这一茬, 他眉眼微沉,说完便侧过了身,只留给贺缈一个稍显阴郁的侧脸。

    贺缈一愣,从方才的怔忪回过神。

    她曾与谢逐解释过, 当年将星曜送到她跟前诱使她错认的便是奕王和东郭彦。她倒是差点忘了这一茬,奕王如今的信誉在她这里已经大不如前了……

    贺缈盯着地上烧剩下的一小堆灰烬,却不如方才那般心烦意乱了。

    抬眼瞧见谢逐心情欠佳的冷脸, 贺缈才意识到他这又是因为星曜在发脾气,登时也顾不得什么遗信,整件事连带着当年的刺晋案都被她撇到了一旁,忙不迭地将话题岔开了。

    “阿芮是不是气坏了?你替我解释一下吧,好不好?”

    谢逐偏过头,淡淡地斜了她一眼,“不。好。”

    说罢便扭头出了殿,只留下贺缈一个人在后头原地跺脚敢怒不敢言。

    从殿内出来后,明岩捧着大氅迎了上来,替谢逐披上,“公子,回凤阁吗?”

    谢逐抿唇,“你去帮我办件事。”

    - -

    大晋。

    夜色深沉,英国公府内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从园中路过巡夜下人手里,才提着并不亮堂的灯笼,还没等那点灯火驱散院内的阴森之气,便又转瞬消失在了行廊尽头。

    大晋如今也是众人皆知,英国公慕容拓有个怪僻。他不喜见光,尤其是在夜晚。所以英国公府在太阳落山后几乎无处点灯,就连慕容拓在书房处理公事,也只就着格外昏暗的烛火。

    烛火微动,慕容拓抬眼。

    下一刻,一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翩然落地,“主子。”

    慕容拓低低地嗯了一声,“如何?”

    “这是大颜皇帝的飞鸽传信,原本要立刻递进宫中给陛下,但被属下半道截了。”

    慕容拓抬手接过,展信看了一眼,便凑到烛台边焚了,“做得好。”

    他提笔,重新写了一封,交给蒙面人,“照旧,让瑛七仿照颜帝的字迹抄一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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