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明白其间意思,吕源抬手摸了摸下巴,又一拍大腿,笑道,“哎哟,小川子,你很可以啊!”说着又捅了捅他,“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快进去,提醒陛下一声?” 吕川转头看着吕源,仍是语气平静,“看在你我共事这样多年的份上,我定然会记得替你收尸。” 吕源:“……您当真是个好人。” 章煜靠在斜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吕源的声音在水晶珠帘外响起,便问,“什么时辰了?”吕源答了一句戌时差一刻,章煜方问什么事情。 吕源躬身,低声说道,“方才宫外来信,说那寺庙已建了些时日了……不知陛下可是要亲眼去瞧一瞧情况?” 久久听不见章煜的话,吕源暗自在心里抹了一回泪,可怜小川子这回怕是当真要与他收尸了。忽而感觉一片阴影罩了过来,吕源没抬眼,却知是章煜。 下一瞬,章煜越过吕源,而吕源却听到的他抛出了一个字,“去。”顿时转悲为喜,忙躬身跟上了。 · 准备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具划伤了手指,阿好回了屋里四处翻找药箱。她明明记得自己专门放到了柜子里,这会儿不知怎么找不见,不得不各个箱子、匣子都瞧一眼确认过一遍。 这么翻找之间,阿好没留神打开了个木箱,箱子里头装着的却是熟悉的东西——她那时在宫里特地捡回来收好的刺绣图、风鸢、剑穗与不必看也知道是装着兔子花灯的匣子。 除了这些熟悉的东西之外,箱子里头还多了一张字条,字条上的铁画银钩写着一句似是责问的话语:既愿意收着,为何不带走?阿好看着这一笔一画,不觉怔了片刻。 回过神来,她将字条搁了回去,又将木箱合上,继续找到了药箱,处理过手指的伤口再去将晚饭做好了。用罢饭、沐浴过,又在院子里坐着乘了会儿凉,阿好才回了屋睡觉。只是少有做了个梦,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可一个多时辰便醒了。 感觉屋子里有点闷,也不知是否天气原因,睁眼瞧见窗子紧闭着,念着许是这个缘由,阿好便起了身去开窗。窗户推开,外边却站着一个人,里边阿好当下呆住了,外边的人也一样是愣了愣。 章煜到了连地基都还没打好的寺庙巡视过一圈之后,吕源提议说今夜月色好,且十分凉快,正适合散步。于是章煜便随便走了走,一不小心走到了阿好住的院落附近,再不小心地散步到了她起居那间屋子的窗户外面……可是她怎么就突然开窗了呢? 月光如流水一般安静从天幕倾泻下来,清风送到鼻尖一阵栀子花香,章煜却耐不住低咳了两声,先错开眼去。仅是相视一瞬,他心底却已然印上了此时宋淑好的模样。 乌发披散又有些睡眼惺忪,怕是刚睡过了一觉,比过去更显恬静淡然的面容,一双秋水无尘、明亮澄澈的眸子,身上着件青色的宽松长袍。明明是这么副清静寡欲的样子,偏叫人……心中难耐。 阿好微抿了唇,也不懂他为何这个时辰出现在了这里。可才这些日子,她就迟钝了许多,没有一下反应过来与他行礼请安。阿好正想请章煜进来屋子坐,外头的人却“嘭”地将窗户给关上了,隐约间,似还听见他说,不要出去? 不觉愣怔的阿好,很快发觉到院子里似有些动静。待她走到门边,打斗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出去或者是不出去都心有顾虑,她会的那一招半式抵不了什么,出去或反而拖了后腿,不出去……又担心外面的情况。方才那下,她只看到了章煜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其他护卫或随从。 阿好最终离开了门边,从梳妆匣里取出匕首,回到了窗户旁。将纱窗给破开一个口子,阿好凑上去看院子里的情况。 章煜身边竟没有人,他一个人要挡五个,那些黑衣人不知打哪儿来的,个个都身形高大,观其招式又总觉得霸道狠辣。那些人似乎一度欲往她的方向逼过来,次次都被章煜凭一己之力挡回去,他却是受了伤。 阿好看得着急,离开窗边,又听到吕源与吕川的声音,再凑回去看上一眼,便瞧见他们终于带着侍卫赶到了。阿好奔至门边,出了房间,才看到原来地上已经躺着一人了,莫怪章煜手中持着长刀。 有人顶上后,章煜自然先退下,被保护了起来。阿好刚刚看到他腰上似乎是挨了一刀,可那处附近本就曾经伤过了一回……阿好到了章煜身边,扶着他进了屋子里头到床榻上躺下,取了药箱才想起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又跑到桌边点亮了烛盏,举到了床边。 阿好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烛盏照到章煜腰间果然是受了伤。她先打开了药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