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爱青走在一起的,正是林爱青上辈子的婆婆,齐素梅。 林卫红下意识地躲到大树后,明明青天白天,烈阳当头,但她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冻得连骨头都在冒着寒气,牙齿更是控制不住地咯吱打颤。 林爱青怎么可能会跟齐素梅在一起,这辈子林爱青明明下乡成了知青的!林爱青的命运难道不是一辈子在乡下种田么?即便她进到公社,林爱青难道不应该嫁在乡下,扎根在农村么? 就算日后知青回城,林爱青也无非是舍不得公社的编制和携夫带子回城两个选择,她怎么可能又跟齐素梅站到了一起? 林卫红是真的有些慌了,她算计了那么多,不惜和家里决裂,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难道不管她做什么,命运都不可逆转,最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么! 怔愣了片刻后,林卫红猛地抬起头来。 刚刚看到林爱青和齐素梅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只是因为看到林爱青和齐素梅时太过震惊,她一时把人忽略了过去。 她不可能看错的,那个人就是她上下两辈子都没忘记的人。 他为什么会跟林爱青在一起,还一副十分熟悉的样子? 但现在林卫红完全顾不得这个,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林爱青跟齐素梅说说笑笑走进家属院的画图,她觉得这天整个崩塌了似的。 这会儿,林卫红不仅是落在了冰窖里还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依着树往下滑去,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往下落。 她这里才坐到地方,路过的人赶紧都围了上来,大家都热心得很,有人掐她人中,见她痴痴地没有反应,立马就有人自告奋勇出来,扶着她上了公交车,直接往医院去。 好在她身上穿着的是林母旧工服改的外衫,热心的人们直接把她往棉纺厂附属的医院送了过去,才到医院没一会,林母就匆匆赶了过来。 在公交车上没一会儿,林卫红就白眼一翻昏了过去,到了医院好半天也没醒,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病房里的钨丝灯亮了起来,瓦数有些低,显得有些昏暗。 林母正守在床边呢,见到她醒来,扶着她坐起来,问她要不要吃东西,林卫红摇头,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卫红也摇头。 林卫红现在脑子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总是循环播放着她白天时看到的画面,心里也越发地绝望起来。 她费尽心机也是没有用的,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母见她这样,也是急得不行,转身就要去找医生,林卫红突然拦腰抱住林母,嘶哑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妈,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妈,我撑不下去了,好辛苦啊……” 这哭声别说是林母了,就是病房里其他病人家属,听得也忍不住心酸。 林卫红这一病,整个人就跟不行了似的,人快速地消瘦了下去,整个人浑浑噩噩,提不起半点劲头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再回学校去上课,好在林卫红原就是给人代课,都代了这么久了,那女老师孩子都不小了,把最后这段时间的钱一结清,就自己回了学校上课。 林爱青并不知道她回趟省城就被林卫红撞见的事,在齐教授家里吃过午饭后,她就同魏延安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 在火车站的时候,林爱青给厂里打了个电话,结果那边接线员告诉她,林父出去修车去了,林母不在家。 林爱青虽然不坐火车往回赶,而是跟着齐教授坐农业大学安排的车回公社,但她也没时间回棉纺厂看看。 票买好后,魏延安留在火车站,等着那五名学生,林爱青去了齐教授那边,跟收拾好行李的齐教授往农大实验田基地那边跑。 这一次齐教授不仅带着学生和科学知识去,她还跟学校申请了一车秧苗。 这批秧苗是齐教授前两年带队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主攻产量方面,今年才开始试种,林爱青到得巧,农业大学实验田也正忙着春种事宜,秧苗还没有全部种下去,不然再晚个两天,等秧苗一种下去,可不能再□□了。 林爱青和魏延安去了趟省城,就领回来个教授,还带了五个大学生回来的事,在白滩坪村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好些社员都绞尽脑汁想着借口跑到满妞家去看西洋景。 本来公社那边是要安排齐教授一行的,不过齐教授没同意住公社,说最好在生产队,方便她们随时记录数据,詹书记就把小刘队长叫了过去,让他负责安排。 反正白滩坪和柳家湾是挨在一起的,白滩坪的知青点条件比较好,空房今年又多出几间,也安排得下。 至于吃饭的问题,直接安排到社员家里同吃就行,反正他们都带了粮票和饭钱的,这个不是问题。 技术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