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的都见骨了,你害得我一个月都走不了路,下手的时候不是怪利落,这怎么划你一下就受不了了。”袁牧云满心都是愤懑不平,一时连自称都忘了。 他握住那只脚,仔细看了看,只有浅浅的一道,血流几下就止住了。他用指尖一抹,那血珠就被擦掉。 “你求求本王,不然本王一定要报复!” 袁牧云忽然想听听她求饶,不光是上次被她算计,而是这些年她一直顶着耀眼的光环,率领永昌国大军远征而来,这固然可算作强劲的对手。可还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忍! 大概连她都不知道,漠北的褚东篱这辈子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就是人尽皆知的意朝凤,还有一个是不为人知的的袁牧云。 他几乎可以说是在她的阴影中过了那么几年。师父对她赞不绝口,事事拿她做榜样,实在没有一点尊严可谈! 可显然意朝凤从未向人求过绕,她活的肆意,骨子里有从不求饶的傲气。 “不求那本王就继续了。你既然算计本王,就该想到有这一天。”袁牧云作势又拿起匕首,在那脚背上拍了拍。 意朝凤双手被绑住,头发散在身上,面脸泪痕未消听见此话更是一声不吭,眼泪流的更凶了。 “不许哭!本王最讨厌女人哭!”袁牧云有些心烦意乱,他最讨厌软弱无能只会哭泣的女子,所以这些年,他也就觉得只有殷姐姐甚合他意。 这大概是意朝凤唯一的一次哭泣,袁牧云一说,她顿觉羞耻,拼命忍住眼泪,可就是止不住。 袁牧云见她还哭个不停,丢了匕首站起身来,“本王暂且放过你的脚,但你的人别想离开大启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既率军远征,当有这个准备,今日被本王所俘,你便是阶下囚。” 袁牧云说罢离开了此处,只剩下意朝凤还坐在箱子里,很快,就下人来送药送饭,但是停云客栈重兵把守,她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意朝凤气的抹一把眼泪,袁牧云一走,她就止住了哭。 * 一月之后,终于将远征而来的永昌国兵士困在沧陵江畔,接下来一路北上,按照原计划直接如今应当畅通无阻。 可是言域那里出了问题。原本的打开城门迎信王殿下入京,结果他临时变卦居然死守城门。 送出的信鸽杳无音讯,城门紧闭,袁牧云心焦不已,不知是言域那里出了问题,还是他临时倒戈。 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到了攻城的地步,言域亲自上阵固守城门。城外是大启国热血儿郎,他们只求推翻昏庸的郡主,还天下一个太平。 硝烟四起,满城焦土,就算是伤亡惨重必要入城,漫天箭雨中,言域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一直站在那里没动,眼睛也总是盯在一个地方。 袁牧云终于拉起长弓,瞄准了城楼上的那个人,江山社稷为重,昔日故交一朝葬送。 离弦之箭破空而去,万均之间有白影儿一闪而过。纵然稍纵即逝,可袁牧云还是看清了。 “殷姐姐!”他在城门外惊呼,于喊声震天的杀伐中几不可闻。 片刻之后,城门竟然从内打开。他第一时间冲进去几步奔到城楼上,眼前一幕让他楞在原地。 言域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人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已无声息。而那人背上,正是他之前射出去的那只墨羽箭。 殷姐姐没有死,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可忽然就熄灭。言域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想走过去安慰,却觉得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开城门。”言域抱着那了无生息的躯体,走过他身侧。 他忽然就迈不开一步,擦肩而过,生死如河。 那一年,他们从岭南回来,路遭劫匪,是她带着他拼命奔逃。 那一年,在清嘉湖的画舫上,他被人算计为人所俘,是她一路跟随救他于危难。 这许多年,他从未忘记。 人心易变更难测,诡谲波折的皇宫更是如此。巍峨的宫墙下连阳光都是冷的,朋友知交这种东西不可奢求。 只有殷姐姐,只有她还是如同幼时一般,始终未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