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卷毛去。”耿氏转身回卧室,这句话说的半句感情都不带。 丫头的肩膀缩着,端着点心出去了。 卷毛在院子里撒欢,它是一条棕黄色的卷毛狮子狗。 说是专门给四阿哥做的点心却都喂了狗,小丫头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这个……不能多想,也不该多想的…… 弘历从裕嫔哪里出来,脚步有些踉跄,回到院子,就一头扎进书房。 高氏轻轻的推门进去,端着茶放在桌上,默默的站在一边不敢言语。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这位爷已经冷落了自己很长时间了。 弘历坐在椅上,觉得书房里叫人无端的憋闷起来,“把窗户都打开……” 高氏瞧了窗户一眼,都打开着呢,“今儿天气闷热,许是有一场大雨……”她走过去,欠身站着,“要不爷宽宽衣,许是就凉快些了……” 弘历将桌上的热茶抬手就拂下去了,“……大热天的捧热茶进来,这是诚心要热死爷啊……” 高氏不敢言语,心里却觉得,其实四阿哥跟万岁爷还是挺像的。据说万岁爷登基以前,脾气也不是好的。遇上不顺心的敲敲打打的再所难免。她的姿态放的更加谦卑,招手示意小丫头过来打扫茶杯的碎片,自己将手放在冰盘的冰上,直到手上的温度下来了,才伸过去给弘历宽衣解带。 冰凉的小手将心里的烦躁暂时压下去了。衣服一去,确实觉得好了很多。 高氏将手里的衣服一抖,转身就要搭在一边的屏风上,可这一抖,轻飘飘的有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她蹲下去捡起来,不由的‘咦’了一声。 弘历蹭一下过去一把夺过来,“做什么?规矩呢?主子的东西也是随便能翻看的?” 一声声斥责吓的高氏几乎失声,“不是……不敢的……爷!”她没太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只隐约看见一个美人在船上,还有从远处伸出来的亭子一角,“奴婢只是觉得这亭子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弘历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见过?”他一把过去抓住了弘历的肩膀,“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高氏心里有些酸酸的。看来这位阿哥爷是有看上了别的姑娘,这幅画上的那个姑娘,怕是爷的新欢吧。肩膀被抓的生疼,叫她的理智迅速回笼,“见过……肯定是见过……”但是在哪里见过你呢? 在一边将碎茶盏捡起来的小丫头低声道:“奴婢记得,姑娘的书房挂着一幅画,画上也有那么一个亭子……” 原来蹲在一边的小丫头也瞧见那幅画了。 弘历的眼睛就尖厉了起来,看着小丫头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子,“叫什么?” “魏……魏紫……”小丫头浑身都开始颤抖了,抬眼瞧了一眼弘历,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犹如受惊的小鹿。 弘历不由的不忍了起来,“以后不要跟在高氏身边伺候了,去正院找福晋,重新安排差事去吧……” 魏紫看了高氏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慢慢的退了出去。 高氏没搭理魏紫,只是想着挂在自己书房的到底是哪幅画。 弘历却已经叫人去将画取来了,展开一看,高氏轻轻的‘啊’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额,这亭子是大明湖边的,您瞧,这亭子挂着的铃铛是不是有些奇特?”说着,她就笑起来了,“这画是奴婢早年画的,早年跟祖父母出门,曾在济南的大明湖游湖逗留过,这幅画就是你奴婢幼年所做,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将这东西翻出来还挂上了,叫人瞧见了,真要贻笑大方了。” 高氏说着,就小心的看弘历的脸色,见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幅画上,她知机的马上闭嘴,默默的退到一边。 弘历摆摆手,“你退下吧。” 高氏低着头慢慢的退下去。一出门就低声问吴书来,“魏紫呢?” 我哪知道什么魏紫姚黄? 吴书来三缄其口,闭着眼跟菩萨似得。 高氏跺脚狠狠的瞪了吴书来一眼,每根的人果然就是靠不住,见风使舵的本事谁都比不过。回了房,才问另一个丫头,“魏紫呢?” 这丫头摇头,“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