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敛心神,转移话题问阿丑:“感觉怎么样了?” 打从回来,当天晚上自家爹爹睡着之后,娘就过来看阿丑身上的蛊了。她也算是长了见识了,一剂药下去,给胳膊上拉开那么大一道口子,然后点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香炉,结果阿丑就疼的死去活来,要不是自己及时给她卸了下巴,她能咬了自己的舌头。这种疼痛都能持续一个时辰,才见胳膊上的血管里,爬出一条白色的,跟头发丝似的东西来。她伸手要捏,娘给挡住了,“这东西但凡留下一点没清理干净,要不了一盏茶就能长出一条更大的。” 然后就那么看着那东西爬出来,奔着香炉而去。紧跟着一条两天三条,一直到整整九十九条,阿丑的脸色白的都不像个活人了,这才算是好了。 尽管给止血了,但失血量也不少。随后心口又疼了三天三夜,呕出一大口黑血之后,这才好了。 这两天一直吃着丸药,但是运功习武半点也不滞涩。 “比之前好多了。”阿丑就笑,“以前练功,总觉得哪里不顺畅,偏又察觉不出是哪里。如今好了,感觉一天顶三天……” 那这可不是好了一点。她提醒说:“我娘说,蛊一旦破了,对方会遭到反噬。” 也就是说,对方会知道她再不受任何辖制了。如此,这些完全不能用逻辑揣测的人,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在正常人的逻辑里,这么个钉子废了,那顶多就是废了。她当年年纪还小,又不可能知道明教的秘密,废了就当废弃了,不用便是。可在不太正常的人的逻辑里,会不会干出再度对阿丑下手的事来,可说不准的。 阿丑:“……”好的!那些人如今想来,其实还是有些不大正常的。就像是自家那圣女娘,明知道不能生孩子,偏要生孩子。生了孩子你放在外面养也行呀,非要关在密室里。养在外面你舍不得,关在密室里一天一天的只留自己一个人,她就舍得? 龙儿又叮嘱了些药要按时吃,不舒服就要言语之类的话,阿丑都一一应着,就提醒说:“全真教的人已经到了两天了。如今在比武场等着呢。” 哦!那就去吧。 全真出了这么一个祸害,但说到底,怎么处置,还得看全真教自己的。 杨过传话,说的便是要见全真七子。那来的真就是全真七子,一个没少。 没多少年不见,感觉丘处机老了很多。不知道是功夫没有更多的进益,还是心灰意冷,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所以,添了几分老态。 龙儿到的时候,七人已经在坐了。见龙儿进来,其他人都起身了,就只丘处机比人慢了半拍,瞧着有些不大乐意的样子。龙儿假装没看见,很客气的跟马钰见礼,请人家坐下,又叫人奉茶。 如今的比武场,早不是当年那么简陋了。场地还是空旷,但三周建起来的看台,容纳四五千人是没有问题。这还是有座位的地方。单留出一面来,依旧是空地,里面坐不下,外面站着也挺好。 而在比武场的正对面,是有一个朝闻阁独属的院子的。院子前后五进,里面跟迷宫似的,且一水是女子,都出自巾帼营。 这些女子,每个人活动的区域都是有限的,别人的地盘你不知道路径你也进不去。一旦发现违规,这辈子都休想踏出这院子一步。 而这些建筑,不是花了国库的银子修建起来的。而是这十年间靠着自身盈利,修建起来的。 朝闻阁靠什么盈利? 很多商家愿意出银子找朝闻阁买情报的,朝闻阁不买卖他们商业对手的情报,但是买卖别的信息。像是做丝绸买卖的,哪里的桑田受灾了,哪里闹流寇了,应该选哪一路走货安全等等,根据不同的难度级别,收取佣金。商家也乐意,如此能减少行商的风险。 所以,朝闻阁是自负盈亏的。 只看这建筑,便知道朝闻阁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 如今,龙儿招待全真七子的地方,便是龙儿自己的办公场所。这边有独立的外院和会客正厅,私密性很好。 彼此落座,马钰便道:“不知道公主召唤,所谓何事?” 龙儿等婢女将茶盏放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几位喝茶,这才道:“对全真教,宫里是有话的。官家说,全真教对赵宋的忠心不容置疑。这也就是我今儿请各位来喝茶,却不大张旗鼓的原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