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里。 冯父开口:“刚刚打听过了,巷子本身不拆,但巷子两边的店铺和违章建筑都要拆掉。” “赔偿款呢?”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正经营业的有赔偿,但上头想挑点事,这个赔偿不给我们也没办法。” “我们这条街上房东是同一个人吧?” “那个人是二房东。”有人说。 “二房东更不好办。” “是不好办,我们趁现在刚发出来消息,赶快找他们去协商,尽早拿到拆迁补偿,这样大家趁早能出去谋别的生路。”冯父说。 说是这么说,真能拿到吗?屋里烟味弥漫,大家表情个个凝重。 成欣然自从爸妈离婚时就住在这条巷子里了,一切的童年记忆都与这条巷子有关,她没法想象离开的话会怎么样。 但她不无庆幸地想,幸好是她期末考试之后才拆迁,她至少能专心考试。可她随即又不忿,怎么就不能等她中考完再拆?怎么就非得拆? 成欣然思绪纷繁,在按摩床上翻来覆去,连什么时候入睡的都不知道。 这几天她一直挂着家里的事,上课思绪无法集中,数学课上罕见地走神了。 “成欣然,回答一下选择题最后一道答案是什么。”数学老师点名。 她一脸茫然地站起来,低头看了眼卷子,最后一题的“D”选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画了个勾。 “选.....D。” “为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 全班人都在看着她。 “我不知道。”成欣然小声说。 数学老师嘴角垮下来:“不知道就去后面站着,听完这个题再回座位。” 成欣然从来没有被罚站过,哪怕是以前成绩不那么好的时候,更何况现在。她满脸通红,如坐针毡,觉得难堪极了,一整节课都低着头。 课间时,陈勉从学生会办公室回来,见她一直趴着,低头给她发了条消息:出来。 烦人。成欣然没回,继续趴着,背影消极。 不一会儿,成欣然又收到他消息:不出来就进班里拉你。 成欣然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她不喜欢陈勉这么对自己说话。但她还是去了楼道口的设备间。 两平方米的小地方,被拖把和消毒液塞得满满的,弥漫着年久失修的怪味儿。 陈勉正靠在墙边等她。 成欣然惨白一张脸,鼻头红通通,像极了刚哭过的样子。陈勉本意是想问她,为什么连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到底怎么了。但当看到她的神情,心里那些责备的话全都搁下了。 “哭了?” “没有。” “撒谎。” 顿了顿,她说:“没撒谎。” 嘴还是太硬,陈勉把她拉自己怀里,成欣然站得直直的,并没有回抱他。陈勉也没有再用力,羽毛一样轻轻拥住她。他身上有好闻的洗衣粉味道,令她渐渐找到安心的方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