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杨徵侠低声道:“我以为你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佣兵,结果,你的脑子也不怎么好用。” 沐天健对杨徵侠的话没有愤怒,只是点了点头,他问:“为什么?贺小姐不是要复仇吗?” 徐有笑道:“去甲厝殿时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你忘了?哦,对,你走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必你也不是太清楚,那时候,我就知道,贺晨雪心里永远都记挂着凡孟,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杨徵侠朝着沐天健伸出手去:“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不会背叛你,因为我们没有所谓的利益捆绑,不存在利益冲突。” 沐天健问:“我不明白,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们也想找奇门?还是你们与钱修业有仇?” 杨徵侠不语,徐有解释道:“第一,我对奇门不感兴趣,就算感兴趣,我心里也认为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应该被地面上的人发现,历史就是历史,不要挖出来;第二,我和钱修业没有任何仇恨,我反倒是有些欣赏这个狡猾的老头儿,当然了,我更不会与他为伍,因为我喜欢和聪明人为敌。” “所以?”沐天健扭头看着黑暗中其实根本看不清的徐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有嘿嘿笑道:“玩,我们是来旅游的,哈哈哈” 徐有的话,让沐天健不寒而栗,此时此刻的他发现,他遇到的这批人,比以前在丛林中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怪异、凶狠,甚至是恐怖。 黑暗中的贺晨雪坐在那等待着,凡君一也在等待着,直到那名佣兵将一根荧光棒扔到两人跟前,又喝道:“把武器放下!” 贺晨雪顺从地将枪放在了地上,凡君一也扔掉了匕首。 佣兵持枪对准他们,按下通话器让那名狙击手掩护他们,照看好周围,防止有人偷袭。 钱修业和凡孟慢慢上前,凡孟规矩地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贺晨雪和凡君一,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钱修业慢慢坐下来,挨着凡君一,凡君一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于是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凡孟。 这一眼看去,却看到凡孟朝着自己笑了笑,随后凡孟在对面挨着贺晨雪坐下。 此时,唯一站着的就是那名依然持枪警戒的佣兵,现场的气氛变得无比的怪异,紧张中又透着未知的恐惧。 “凡先生,您的儿子很优秀。”钱修业似笑非笑地看着凡君一道,“我也一直很尊敬铸玉会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算计合玉门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用心良苦吧?” 凡君一点头,不说话,即便他知道那是假话,此时他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自己的儿子都拜了这个老狐狸为师。 钱修业说完,看向凡孟,又转向贺晨雪。 凡孟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绷带,用极其温柔,听起来让人浑身发麻的声音,对贺晨雪说:“晨雪,我很想你。” 说完,凡孟慢慢抓住贺晨雪的手,抓住的那一刻,贺晨雪浑身一抖,下意识抽了下手,又被凡孟一把死死抓住。 贺晨雪再没有挣扎,眼泪却从眼眶中直接落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凡孟,身子往后一仰,朝着自己的父亲和师父笑了笑,仿佛在说:“看,我又赢了。” 不知道为何,凡君一此时此刻心里却很痛,他感觉自己很对不起贺晨雪,对不起贺月佳,对不起璩家,对不起铸玉会的那些先辈们。 也是在这一刻,凡君一心里有一种感觉铸玉会完了,彻底完了。 贺晨雪的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凡孟慢慢抬手抱着她,贺晨雪趴在他的肩头,哭得浑身抽搐,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喜极而泣,还是因为悔恨着自己违背了之前所发下的毒誓。 总之,贺晨雪是沦陷了,彻底沦陷了,她也终于明白,其实在血色画廊中自己眼前看到的幻觉,根本就不是幻觉,全都是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爸……”贺晨雪抱着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