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停在一座空旷的露台前:“看来风槐应该还活着,我本以为,凝霜只是恨我当年害死了风槐,才查出了你爹,想要你爹死于天命,我才一直不理会她……这些年,是我失职了。” 又喃喃自语,“魔种,火魔种竟还存在,不曾湮灭,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曲悦听她说话,心中混不是个滋味。 她本以为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在想你爹的那一线生机。 但从母亲口中,父亲渡劫成功与否,好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曲悦不是个能忍的性格,尤其在亲人面前:“娘,天命晷是不是真的有用?” “自然。” “我想试试,为爹改命。” “不行。”寒露断然拒绝,“此乃违规之事。” 曲悦稍作沉默:“娘原来这么守规矩的么?” 寒露严厉道:“莫非在你看来,既然做了一件恶事,再做十件八件也无所谓是不是?” “不是。”曲悦自然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 寒露打断她:“规矩与规矩不同,天命晷的价值,不是拿来窥探命数的,是用来预测三千界祸福吉凶的。” 在上古初时,天人的存在,是代神族守护众生。 天地众生、包括世界在内,生而有劫。 天命晷始终处于运转状态,能够自行预测劫难,发出预警——天女感知,随后天灵商讨出对策,交给天工制造应劫工具,再由天武来实行。 天命晷的运转,有一定的规律,公器私用,会扰乱命晷的正常秩序,需要好一阵子才能复原。 在复原的日子里,便难以正确预测劫难。 听母亲说完,曲悦不吭声了。 “但我不去使用天命晷,也不许你用,却与此无关。”寒露看向远方几乎被厚雪掩埋的殿宇,“天命,从被知悉的一刻,就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思维,反而会被局限住,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个以不变应万变?”曲悦问她。 “等你父亲渡过雷劫出关,接下来百日内才是关键,是他要渡过的命劫。”寒露垂了下眼睛,“魔种是个很合适的藏身之地,他的一线生机,我会想办法。” 听到这里,曲悦突然有些明白,曲宋的性格是打哪儿来的了,母亲也是个瞧着冷漠,实则是不善于表达之人。 曲悦正要说话,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寒露。” “刑族长。”寒露没有回头,曲悦看不到那人的相貌,听着他踩着积雪上前来。 “你一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刑攸停在她背后半丈远处。 寒露道:“我是否需要向你交代?” 刑攸笑道:“自然不需要,我不过是有事去找大祭司,恰好路过……” 寒露道:“那就继续走。” 曲悦没听见那位“刑族长”的脚步声,估摸着尴尬着杵在那了。 寒露见他不走,自己提步继续往前走,换个地方。 接着与曲悦说话:“她强行将你拘来,对你的意识也是一种损伤,我先为你养一养,再送你回去。你心脉里的虫子,你爹会有办法的。” “谢谢娘。”曲悦这才知道,母亲在雪上漫步,应是想多吸收一些灵气。 她心里流淌过暖意,觉得和母亲之间的距离缩减了许多,问道:“娘,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凝霜姑姑这么盯着您,您怎么还能去凡人境见爹?” “我身为神殿守护,大祭司时常派我离开天人境外出处理事务,谁能拦我?” 原来如此,曲悦笑着道:“娘您真美,可惜我没有遗传到您的美貌……” 她也不差,眉毛与鼻梁细看之下,像极了寒露。 但曲悦整体与寒露看不出相像之处,是气质相差太多的缘故。 “难怪父亲当年对您一见钟情,追着您跑了好几个世界……” “是么?”寒露飞到了雪山上,从这个角度,曲悦可以俯视大半个神殿,“你爹是这样说的?我怎么记得,是我一路追着他?” 曲悦听的一怔。 寒露道:“我刚下界,站还没站稳,便被他打晕,抢走我的天人翅跑了……” 曲悦:??? “娘您可真会开玩笑。”父亲再离谱,也不可能这么对一个仙女,曲悦哈哈笑了两声,又问,“对了娘,您给爹生了这么多孩子,是不是想要生出一个女儿出来,好验证一下,天女必须嫁给天武,才能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