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过,但不是他值班。 我点头笑着解释说:“对呀,我回娘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带回来。” 门卫面色有些犹豫,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怜悯,我问:“有什么事吗?” 他突然叹息一声,说:“小希,最近这几天赵郅都带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回来,动作很亲密,两人挽着胳膊的,你婆婆也对她很好,我想……这事应该和你说一声,你别伤心。” 这事我知道,我摇摇头对他说:“我和赵郅离婚了,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住在另一栋楼的。” “都离婚了?”他有些惊讶,随后安慰我说:“丫头别难过,婚姻就是这样,有好有坏,以后会好起来的。” 我点头,拖着行李箱离去。 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一个老大爷都知道安慰我,可是我爸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还问我财产怎么处理。 其实这几天发生的事,我熟悉的人都没有来安慰过我,反而是陌生人。 陌生人……苏倾年。 还有这么一个门卫大爷。 小区里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被大雪掩盖,这夜色戚戚,大伙儿都怕冷躲在有空调的屋子里,像冬眠的蛇。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到了公寓里面,结果电梯上面贴着:电梯出了故障,正在维修中。 维修中…… 苏倾年住在十七层,我就这样走着楼梯上去,那不要命? 我问大堂里管理人员说:“你好,这个大概多久能修好?” 这大堂的姑娘是个脾气好性格温和的,她笑着回答:“这个维修工已经抢修了,恐怕还要半个多小时。” 我听完认命的拖着行李箱走楼梯,今天的一天都是挺倒霉的。 唯一的好事就是和赵郅领了离婚证,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抬着行李箱爬了五层楼的时候,我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坐在楼梯上休息起来,休息一会又认命的爬。 刚到六楼,就看见苏倾年,他微垂着头,背部微微靠着楼梯间白色的墙壁,单手揣在裤兜里的,整个人显得很慵懒,身材修长有型。 而且他另一只手指尖夹着一支白色的烟卷,在楼梯灯的照耀下,烟雾缭绕缓缓上升,他忽而偏头看向我。 他唇角抿了抿轻笑道:“顾希,你果然只能坚持走到五楼。” 随即他低头将烟戳灭用卫生纸包住扔进六楼的一个小垃圾桶里。 他说我只能坚持到五楼,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而他站的这个位置刚好将我刚刚坐在地上休息的样子看个干净。 而且我刚刚……好像将手伸到衣服里整理胸罩来的,形象不堪入目。 我忍住额头跳的欢快的黑线,好奇的问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苏倾年视线落在我的行李箱上,神色自若的解释:“打算下楼散步,电梯坏了走累了在这休息一会。”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银色的钥匙递给我,我接过来听见他说:“这个你以后自己留着,你先回去,我下去走一走,刚吃了饭消食。”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从我身边擦过下楼了,脚步都不带停顿的。 等他身影完全消失,我这才想起,我还要拖着这箱子爬十一楼。 他都不说帮我一下。 我回到十七层楼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我打开门进去将行李箱放在门边,听到厨房里有声音。 我好奇的跑过去,看见一个陌生的阿姨正在收拾厨房。 她好像也听见动静,转身看着我笑着说:“苏太太回来了?我是过来苏先生做饭的,苏先生刚下楼了,他让我给你留了饭菜,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些都还是温热的,口感还在。” 我听她说了这么多,连忙摆手解释说:“我不是苏太太。” 阿姨面色不变的看着我说:“苏太太别说笑了,苏先生刚刚还说,等会苏太太就会回来,让我等会离开。” 我无语,只好默认。 我好像也明白,苏倾年今天一直都在行驶他的权力。 无论是今天和赵郅打架为我出气,还是现在给我名分,都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给女人最大的尊敬。 苏倾年将我当做一件很认真的事,虽然他嘴上不说,还损我。 但是他陪我去民政局,还有去银行补办卡的时候,他耐心等的我那些时间,都是让我感动的。 因为这些他大可不必做。 但是他做了。 我将行李箱拖到自己房间里去,然后洗了个脸就出来吃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