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管永旺的话,宋嫂子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扑到管永旺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嘴里大声喊道:“我不走,永旺叔,我在绣庄里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一时做错事,你罚我就是了,为甚么要夺了我的差事呀。” “你这心肠歹毒的妇人,你只当你做的是顺走一根针头线脑的小事呢,这幅松鹤延年图是州里的刺史大人定下的,就是东家也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出差错,我没送你去见官,已是大大的便宜了你,你竟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有苦劳?”管永旺气得大怒,他指着宋嫂子痛骂一 顿,又对外头几个汉子吼道:“楞着做甚么,还不将她赶出去。” 那宋嫂子死活不肯走,她又对着顾三娘认错,求她帮着说情,只是顾三娘被她害得自顾不暇,哪里还会去做这滥好人,屋里闹得不可开交,大家伙见劝不住宋嫂子,便有两三个汉子推搡着她出了绣庄,不过片刻,屋里便静了下来,众人一齐望着管永旺和顾三娘。 管永旺心内也是叫苦不跌,赶走了宋嫂子还是小事,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挽救,他们金氏绣庄的生意,平日少不了刺史大人的照顾,万一因此怒恼了他,他在东家那边也不好过啊。 “三娘,你看余下的时日还能不能再赶一幅松鹤延年图出来?”实则管永旺也心知他这是痴人说梦,顾三娘的这幅绣件用了将近三个月,再剩十几天就要交工了,她就是再多长一双手出来也赶不过来呀。 顾三娘也觉得这是无望,只是这事是她的疏忽,要她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她哪里说得出口来。 “永旺叔,咱们库房还有不少贺寿用的绣件,就不能换一幅么?”莫小红着急的说道。 管永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说:“要是往常也就罢了,这幅松鹤延年图是刺史大人亲自指着要的,再者绘图已提前给刺史大人看过了,这是再更换不得的。” 莫小红急得跺脚说道:“那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就连管永旺也一语不发,那顾三娘立在一旁,她将牙关一咬,看着管永旺说道:“永旺叔,我试试罢,只不过还请你跟刺史大人家的管事说说,看看还能不能再宽限几日。” 管永旺心头一喜,他问:“你有几分的把握?” “别管几分的别握,我总归要拼力一试!”顾三娘目光沉稳的说道。 管永旺想了一想,他说道:“那好,我即刻差人把绣机送到你家,这些日子你只管安心在家里赶这幅绣件,短了甚么,只管开口跟我说。” ☆、第24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因遭人嫉妒,顾三娘苦心绣成的松鹤延年图被宋嫂子毁坏,就连绣庄的东家也很快知晓此事,眼看不日就要交工,金氏绣庄的东家又气又急,到时拿不出绣品来,又该如何向刺史大人交待? 这顾三娘平白受到无妄之灾,丢了差事事小,若是因此连累绣庄和管永旺,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顾三娘不得不硬着头皮再重绣一副,只可惜余下时日不多,绣庄里的绣娘们都说除非织女下凡,否则这件绣活怕是赶不出来的。 这样的丧气话自然无人当着管永旺和顾三娘的面前来说,那顾三娘自从答应重绣个幅松鹤延年图之后,便将心一横,一门心思想着绣活儿的事。 当日,绣庄的管事管永旺打发人将绣机送到顾三娘家中,一应的绣线绢布都准备妥当,灯油蜡烛和烧炭就跟不要钱似的往里送,金氏绣庄的东家也发话了,其余事情都不必顾三娘操心,她只需专心赶工,若是家里短了甚么,尽管开口找管永旺要。 且说秦家大院里,秦大娘和朱小月听闻此事,心里气愤不过,大骂宋嫂子黑心烂肝,做下这等下作的事,他们县城不大,这回宋嫂子被赶出绣庄,县里不到半日就传遍了,只怕到时再无人敢用她。 顾三娘回到院里,她指点着绣庄的伙计将绣机搬到西窗下,西厢的光线不如东厢好,为了方便干活,顾三娘请伙计们把窗纸也换了,先前为了过冬,那层刚贴上不久的厚窗纸刚被换下,屋里就像是冷了不少似的,只不过顾三娘却顾不上这些,她和伙计们把刺绣要用的东西对了半日,不到片刻,屋里已堆得满满当当。 “三娘,你傻啊,就剩这短短几日的功夫,你哪里就能绣得起来,就是要赶工,也该找那姓宋的小蹄子去!”秦大娘这是心疼顾三娘,十几日就要赶一幅十二折绣屏出来,岂不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