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之间不需要客气。” 按理说,这是场面话。 但苗世仁可不管什么场面不场面,你把梯子给我递过来了,我蹬鼻子上脸就很正常了嘛。 她露出标志性的小酒窝笑容,“那老哥哥这么说我就不客气啦!千金楼去年冬里卖了一把火,当时瞧着无论是行商还是老哥哥您都非常感兴趣,结果我这热灶烧好了,却再也没动静,等来等去不见有人上门,您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巴音唇角抽了抽,乔瑞臣这小娘子还真不客气,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呵呵笑着,“羽绒服和棉衣不是被定北将军府给接了过去,既然事关军需,谁敢随意动手?自然是由着大将军来安排。” 苗婉露出小白牙,瞧着越发纯良,“哦?那您不是跟于家买了一大批纺车,江南行商和登州的行商也买了不少,还花费万两白银买我织布机的零件,难不成缺胳膊少腿儿的,竟然是装起来了?” 巴音:“……” 他下意识去看乔盛文,苗婉就差直说那万两白银她也有份了。 这老狐狸知道自家儿媳妇这么不要脸吗? 乔盛文眼观鼻鼻观心,只做愁苦思索状,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儿媳妇是儿子的媳妇,跟他有什么关系。 巴音气笑了,“感情你啥都知道,还来问我作甚?那羊毛还是你从我这里买的,我不过是想自个儿做羊毛生意,这你也该能想到,至于其他人想怎么做,那我就拦不住了。” 苗婉点头,“您说的有道理,所以您那水泡子养了多少鸭子我从来不过问,不缺了千金楼的就无妨,只是鸭绒我能用,鸭子我能烤,其他行商能给您什么?” 去年冬月,阮衾还说有很多行商打探着想跟千金楼合作,结果定北将军府正月里横插一脚,行商们就开始观望起来。 其实苗婉也能理解他们的谨慎态度,想着只要千金楼继续做羽绒服和棉服的生意,就不耽误合作。 谁知道眼看着夏天都过去了,他们还是没动静。 阮嘉麟求着张三壮在客人喝多了的时候打探一二,才探听出来,行商们竟然打算内部消化。 巴音有羊和鸭子,江南有纺车和蚕丝,登州有布匹和粮食,几个大行商互相置换,倒是也没千金楼啥事儿,这生意就能做起来。 只是生意刚开始时不知道,一直到货物都卖出去了,才发现,这羽绒用绸缎也好,锦缎也罢,竟然钻绒,哪怕是两层布,也碍不住钻绒的现象。 他们这才重视起千金楼的布匹来,因此六月里千金楼卖出去的除了美妆产品,最多的就是各类布匹。 于家前阵子才偷摸把两万两银子给送过来,说好的三成也不敢要,只想多要点辣椒水,省得有人上门找麻烦的时候,被人打死。 苗婉仔细询问过,这才确定,兀良哈竟然也掺和在其中,他怎么好意思还每个月拿千金楼的干利来着? 到底是谁不要脸? 巴音并不这么觉得,他跟旁人合作,也没耽误了给千金楼供货,在商言商,哪个利益大选哪个,这不是正常的吗? 所以他觉得,还是苗婉更不要脸。 不过这是个好习惯,他可以学起来。 所以他只笑着让人奉上酥油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织布机若是能卖给兀良哈氏,还是由我来张罗与行商的合作更为妥当。” 他看了眼乔盛文,“不用我说,乔家也该清楚,大将军防备着乔家,既然大将军要用这个作为军需,千金楼身后又站着定北将军府,我们谁也不敢明目张胆跟千金楼合作,以往吃的亏够多了,所以我才会直接与行商们合作,这件事子承兄弟应该是知道的。” 跟千金楼合作,谁知道来年军需会成为什么天文数字。 苗婉也笑眯眯的,还是那句话,“织布机可以给兀良哈氏,用干利来换就是了,但鸭子只有我能烤,他们能给您什么?” 巴音被噎得差点一口酥油茶喷地上,瞪大牛眼看着苗婉,“我们的鸭子卖给你不就行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