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询问姜绾的意见,若是她同意,便去宫里说服皇贵妃,让姜绾与她一同教学。 “母妃,您还记得当年我昏睡,您都没有放弃,每日晨昏都给我念诗经吗?我都有跟着您学,只是醒不过来而已。”凤瑶为了让德亲王妃相信,便摘了一段德亲王妃当年里说的一段趣事儿:“您说私塾里杏花儿开了,我若醒来,便准许我爬墙折杏儿。” 倏然,凤瑶一怔。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几个画面,墙头上探出杏树细枝,花繁姿娇,轻叠数重,艳溢香融。一位小女孩趴在墙头,眼中倒映的是树下的白衣少年。 微微愕然,难道‘凤瑶’因一个馒头与三字经和云初结下了一份缘? 可为何她从‘凤瑶’的记忆里,却得不到他的信息? 若非他那日所言,她就算记起这段过往,也不会将他联系起来。 德亲王妃眼底露了笑容,打趣道:“林妈妈后来与我说,你不是折杏枝,而是找给你馒头的夫子。” 云初端着茶杯,宛如美玉雕刻而成的修长手指搭在天青色的茶杯映衬下更加白皙。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饮了一口茶。 凤瑶只觉得他那一眼,饱含了深意,不禁有些尴尬。 谁能想到他前几日揭发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转眼间又听到后续,还是她爬墙偷窥他? “母妃,父王呢?”凤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岔开话题。 一提到德亲王,德亲王妃面色一冷:“莫要管他,他成日里不在府中。” 从凤瑶成婚时的闹剧,德亲王妃命人将德亲王关在屋子里狠狠打了一顿,将他身上的银钱都拿走赶出府。 德亲王理亏在先,又怕他进宫状告太后,凤瑶与云初得知后,会变着法儿收拾他。所以躲在外面,没敢吱声。 凤瑶却不知道内情,心里对他在不在,倒没有放在心上。 一起用完膳,云初去了书房,给凤瑶与德亲王妃好说贴心话。 方才走出前厅,便瞧见德亲王身子藏在朱漆柱子后面,探出头来喊他一声:“国师,你这是要去书房?用完膳了?”见无人跟随之后,抖了抖略微起皱的锦袍走出,将云初请进书房:“这几日在外头,得知你们今日回门,匆匆赶来。”解释了他为何一身狼狈。 云初闻着他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与酸腐味,皱了皱眉,在他远处的梨木椅子里坐下。 德亲王有事要与云初说,挨得他近一些道:“好女婿,岳丈有一事与你商量。” “何事?” “你岳母将家底都凑给瑶儿做嫁妆,府中缩衣节食,对我管的更紧了一些。男人嘛,总该在外应酬,少不得几个银子。可瑶儿大喜,挚友们喊我请吃酒,将一个月的花销都用完了,手头有些紧。你看……能否借点给我救救急?”德亲王腆着脸道,尴尬的搓着手。 他向来不缺银子,大手大脚惯了的。若是没有在凤瑶大婚闹上那些事,萧宁也不会发了狠。一个铜板儿也不给他留,身上值钱的也就是剩下一块从小佩戴到大的玉佩。被赶出去之后,饥寒交迫,将玉佩典当几十里纹银,不过几日就用光,还欠下几十两! 云初没有料到他是借银子,转而明白过来他的处境。心里也觉得德亲王妃该治治他,今后说不定会转性。 “并非小婿不肯相帮,只是身上不带银两。”云初此话不假,只是银两都放在与他形影不离的石韦身上罢了。 德亲王不信,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谁身上没有百十来两? 他觉得定是大婚时闹得云初怪罪他了。 “大婚那日我喝高了,这才做了浑事。你岳母将我打了一顿……”德亲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僵,青白交错:“她、她……”想要解释,却觉得云初这样通透的人,早已想明白了。 云初的确明白了德亲王为何如此狼狈,原来是被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