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神经还是不听她的话,慢慢地纠结在一起。 她哭出声来,又怕哭声会吵醒喻青琰,双手紧紧捂着嘴。 喻文卿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她颤抖着问:“你不是拜托李秘书去照看她了吗?她怎么会去杀人?”再问,“我妈会被判死刑,还是无期?” “不会。她有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什么时候的事?”周文菲想起汪明怡发给她的那张照片,那会周玉霞就应该是病发住院了。她的心里完全乱了套,不是,有爪子在狠狠挠,挠得好难受,想直接用手拽出来。 “我要去见她。” 自网上发信后,一直联系不到周玉霞,周文菲也心慌过。可喻文卿说,正是因为无法面对才会避而不见。她想了想,她不要去求周玉霞的谅解,该是周玉霞想清楚后来找她,怎样也该说一句“对不起,女儿”吧。 谁让她是母亲? 有时候周文菲谁都不恨,她对自己能从外界得到的爱和关心本就没什么期待。他们憎她、骂她,都没关系。可她对周玉霞有一种身为女儿的天然要求,觉得她应该、必须接纳自己,哪怕是错了的事。 喻文卿都能接纳被性/侵的她,姚婧都能接纳抢喻文卿的她,周玉霞却做不到接纳她的感情选择? 她只是被教育得不要轻易发脾气,但心底何止是对母亲的失望?她愤怒她的不由分说,憎恨她的糊涂和软弱。 事情捅得全天下皆知,好了,像是再一次站到大雨中,完成一直未完成的事——我就这个样子,你到底要不要我? 她困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想周玉霞会去杀人啊。 喻文卿将她挥舞的双手摁在腋下:“你见不到她,她现在警方的监控下住院,伤不是很严重,出院后要被羁押。只有律师能见她。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律师给她辩护,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很大。” 好几分钟后,周文菲才从快溺毙的海水里探出头来,想起其他事:“校长也被抓走了?他也能被无罪释放吗?” 喻文卿不知道该如何说,他脸上的神色告诉周文菲,是喻校长下的手。她伤心又很茫然:“他为什么要去杀……那个人?” “因为他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喻文卿嘴中苦涩,不愿意多说,“我要看玻璃瓶里的东西。” 今天的事有点骇人,周文菲终于点了点头:“在衣帽室的柜子里。” 喻文卿拿过来,所有纸鹤和星星都倒在地上,全都要拆开,又不能假手他人,怕是要拆一天。 周文菲说:“星星不用拆,是纸鹤,你看纸鹤的底部,尖的是,平的不是。” 他笑了,谁说他的女孩是个唯命是从的家伙,从小就不知道有多机灵。尖纸鹤一个个挑出来,总共十四个,还有一个用叠星星的纸包起来的u盘。 一一打开,果然是当年柳申明写的检举材料。一份指控云声的技术抄袭,一份针对s大宿舍楼翻新工程招标程序是否公正公开的质询。 “为什么要藏这个?许叔让你给谁?” “给妈妈。” “为什么没给?” “给过了,她没要,后来房子卖了要回c市,我整理东西翻出来的。” 喻文卿盯着她。周文菲垂下头,一点点交代:“里面还有一张纸是爸爸写的。” “写什么?” “让妈妈把这个拿去给校长,他会离婚的。” “因为这个,你就不想给霞姨了?” “嗯。” 那两年里,相敬如宾的校长夫妻也吵了几次架。魏凯芳总是指责丈夫,当个副校长又怎样?儿子的公司帮不上一点忙,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 许妙不想手上的文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