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金边的齐胸襦裙,简单地绾了个少妇的发髻,此刻脸上却现出少女的娇憨和微微不知所措,正尴尬中,木莲的大嗓门越来越近,显然是边跑边喊:“婧小白!婧小白!” 百里婧回头,见木莲一手拎着那个铁笼,一手握着一把青草,急匆匆跑过来,遂皱眉道:“怎么了?” 木莲哈哈大笑:“婧小白,我刚刚看到有人掉池子里去了!还不止一个,笑死老娘了!小黑都吓傻了,你看它草都不吃。” 远山眉心一跳。 百里婧默然。 木莲说完才发现墨问在场,忙敛了粗鲁的言行,对墨问行礼道:“木莲给驸马爷请安。” 墨问确实比昨日的精神好了不少,对木莲善意一笑,表情自始至终温和无辜,又埋头认真地喝他的粥,似乎饿极了。 木莲不动声色地往百里婧身边挪了挪,拿肩膀撞了撞她,小声嘀咕道:“婧小白,你让他喝你的粥?” 百里婧拧眉,她能拒绝么,一掌挥开他?他这病弱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她的一巴掌。遂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那粥我没动过。” 此时,墨问已经将半碗菱角红豆粥喝了下去,把空了的碗递过来,那意图非常明显…… ------题外话------ 不要脸的最高境界是假装不知道自己很不要脸╮(╯_╰)╭ ☆、【005】失血之症 此时,墨问已经将半碗粥喝了下去,把空了的碗递过来,那意图非常明显。 远山不动。木莲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百里婧推了她一把:“木莲,去给驸马再盛一碗粥来。” 木莲啊了一声接过碗,顺手放下铁笼子,快步去了厨房。墨问唇边的笑容似乎放大了一些,三月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侧,使得他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染上了些许暖色,将死灰般的苍白遮住了不少,看起来倒像个寻常的佳公子。 百里婧注视着他的侧脸,心道,倘若墨问不曾病弱,兴许他的生活不会似现在这般无望,身为左相长子,就算不是嫡出,科举、从军孽路不能走呢?断不会在这相府偏院苟活一生。 墨问似乎对笼中的胖兔子很感兴趣,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穿过铁笼的缝隙,逗弄起了它,可小黑素来怕生,除了她,木莲,还有那个人,其余任何人的触碰都会吓着它。 果不其然,小黑见他的手指伸进来,吓得直往铁笼一侧撞去,它吃得太胖,力气很大,这一撞铁笼子大力一歪,一弯凸起碟丝勾到了墨问的手指,“嘶啦”一下划出一寸长的口子,血珠顿时滚滚而下。 百里婧来不及出声阻止,这会儿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用雪白的帕子捂住了伤口,可是血珠越滚越多,很快将帕子染红,血怎么都止不住,而墨问的脸色顿时煞白。 想起了什么,百里婧忽然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吮了吮,血腥味迅速在舌尖蔓延开来,却丝毫没有止住的倾向,那人教她的这种止血方法,对墨问竟是无用的。 百里婧抬起头,急道:“远山,快去请大夫!” 远山仿佛后知后觉般转身去了。 凉亭里一时间只剩他们二人,百里婧道:“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疼不疼?”她的双手仍旧紧紧握着他的,压迫着伤口止血。 墨问忽然将另一只手附在她握着他的双手之上,百里婧正蹲在他身前,见状,仰头看向她,却见他眉间温柔,什么责备怨怼都无,仍旧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这般无悲无喜的笑容,与世无争的眼眸,让百里婧更觉愧疚。 鼻端闻得血的味道,眼前大片的鲜红……百里婧忍了许久,终于挣脱墨问,跑开两步远,扶着红漆的柱子干呕起来,明明什么都吐不出,却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左手腕又开始,淋漓的鲜血在脑中挥之不去,越流越多,那画面仿佛才昨日发生的一般…… 墨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