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句,便师范一次,墨问认真地听着,忽地接过她手里的哨子放在唇边吹出三声长长的音来,他在她手心里写:”三长,我想见你。“ 百里婧没往任何歪处想,默认点头:”恩。所以,这哨子还是你留着吧,不用说话,我就会明白的,我也会教远山他们认哨音……“ 墨问连连摇头,写道:”我只吹给你听,不要告诉别人。“ 百里婧一愣。 我只吹给你听。 这几个字曾经不是写在手心里的,是由她最喜欢的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起因自然是她的死皮赖脸:”韩晔,你的笛子只能吹给我听!“ ”别人听见了怎么办?“那个人挑眉。 ”那……那你就再吹一首曲子补给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当然只能吹给我一个人听!“她总算找到斩金截铁理直气壮的答案,但似乎牛头不对马嘴。 那人败下阵来,唇边浮起清雅的笑意:”好,只吹给你一个人听。“ 所以啊,她在回宫之后的第一夜才会睡不好,不是因为床铺不够柔软,而是因为未能听到那人的笛音,因为他不在身边。 哨声是哨声,笛音是笛音,她曾经历过太美好的梦境,现实可以随时翻动搅扰她残缺的心,却永不能探及她的灵魂深处,那扇门,已经关上。 ”走吧,回去。“她拉着墨问的手带他起来,看向平静的水面,叹道:”我的小船也不见了。“ 墨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满池的鱼儿在嬉戏,从前,竟没发现这个好去处。 n bsp; 阳光从竹林的缝隙洒下来,两个人携手磕磕绊绊地往外走,偶尔,百里婧繁复的衣裙被勾住,墨问替她拨弄开,又或者墨问散乱的长发沾了竹叶,百里婧替他摘下…… 当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近,候在外面的远山竟愣住了,海棠红配深色青,主子的挺拔身形配婧公主的娇小,论脚力,婧公主沉稳,主子略显虚浮,若是细细探究起来,主子的这副相貌确实不能恭维,被婧公主足足甩出了几千丈远。 远山想了一会儿便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什么配不配!都是被主子当初那声询问惹的! 配又如何?不配又如何?是夫妻却永不可能成夫妻,这才是唯一的答案。任谁痴心妄想,想出一千种可能来,通通都没用。 ”远山,大公子这十日来气色略有好转,那药木莲有按时送来么?“百里婧已经走到跟前来,问道。 远山听见”药“字就不舒服,偷眼看了看墨问,点头答道:”有,有,木莲姑娘日日都准点送来,主子若不做那傻事,身子肯定能好得多。“ 百里婧笑道:”看样子孙太医算对症下药了,走,药又熬好了,回去热一热,继续吃吧。“ 墨问任她牵着,像个孩子似的拖着走。 远山看着百里婧的背影又恨起来,当初他以牙还牙给她的那碗粥也下了毒,却被主子换走了,主子啊主子,你如此护着她做什么? 出了竹林,绕回小屋时,墨誉的小厮水生正候在那,见他们俩回来,跪地拜道:”婧公主,宫里来人了,说四公子中了状元,陛下设了状元宴,高公公特地询问大公子身子可好些了,能否参加此次国宴?“ 墨问沉默地注视着百里婧,沉静的眼神中夹杂着愁绪,轻摇了摇头。 百里婧微微蹙眉,想了想,道:”就说驸马身体抱恙,国宴去不了了。“ 水生不敢抬头,又道:”高公公还说,已经请过落公主和落驸马了,如果婧公主和大公子不去,恐怕不大好。“ 百里婧冷笑出声:”高贤人呢?他自个儿怎么不来?假惺惺地问什么!出去告诉他,说本宫和驸马身子都不舒服,请落公主和落驸马多喝几杯!“ 高贤是父皇身边最受宠的太监,他对她和百里落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却反倒拿百里落压她,居心何在? 水生刚听说飞虹桥上的惨案,婧公主的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相府,谁都不敢来招惹她,听百里婧这么一说,一丝疑问都不敢有,忙磕了个头爬起来:”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告诉高公公!“ 水生连滚带爬地进了桃林,墨问拉着百里婧的手写道:”若是想去,我陪你。缺席大约不好。“ 百里婧摇摇头,强笑道:”不了,没意思。“ 墨问的眼睛倏地眯起来。 什么没意思? 因为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