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功夫底子很扎实,可以想见这些年她在鹿台山上吃了多少苦。 记得婧小白刚去习武时,半个月给他写一次信,说她很辛苦,很想他,说希望早点练好武艺去边疆找他。后来,一个月一次信,信上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说她虽然辛苦,但是每天都很开心,要他好好保重,等她做了女将军,和他一起上战场。 他把她信上的每个字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竟没仔细想过,她为何会如此高兴。后来才知道,因为身边有了另一个人的陪伴,所以,她很快乐。 这个叫黎狸的女孩第一眼就不招他喜欢,因为,太像婧小白。穿的衣服像她,使的兵器像她,但,婧小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不喜欢有人太像她。 将军的森冷气质在沙场上沥血练就,若是冷冽起来便会有刺骨的杀气渗出,黎狸对司徒赫吼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回答,甚至,他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她身上,将她忽视得彻底,她生气之余却有些不大敢去惹他。 周成大高个儿将歪了的椅子重新摆正,站在司徒赫身后不卑不亢道:”黎小姐若要比试请约个时间,周成随时奉陪,别在这里动手。“ 黎戍从桌底下爬出来,哄她:”哎呀,狸狸,先别动手啊,等婧小白来了再说嘛!“ 黎狸的大小姐脾气没处撒,本来面子上拉不下来,可听见百里婧的名字,倒突然安静了,气呼呼地转过身,重新趴在窗口继续等。 黎戍这才擦了擦汗,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外头候着的小二见打架停了,才敢进来倒茶,倒完了茶还不走,一直拿眼去瞟那张被劈成两半的太师椅。 黎戍见状,将茶盏往桌上一掼,怒道:”看个屁啊!一张破椅子而已!你当爷赔不起啊!滚出去!快上些糕点来!好酒好菜也给爷备着,待会儿人来齐了就得上了!知道了么!“ 那小二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已经接近日中时分了,黎戍早就等得不耐烦,抱怨了不知多少句,相府的马车才将将停在碧波阁前。 黎狸认得百里婧,她的海棠红锦服一走下马车,黎狸就转头大叫:”来了来了!大哥,她来了!“ 黎戍起身走过去,朝下看了一眼,一面回头招呼司徒赫:”赫大将军,人到了!快过来啊!“ 司徒赫放下杯盏追过来,从窗口看下去,看到果然是婧小白,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凤目暖意融融,然而,不过一瞬,婧小白伸出手,将马车内的另一个人牵了下来。 黎戍奇了,”咝“了一声嘀咕道:”咦,这婧小白真是的,咱 们几个难得聚聚,带她相公来干嘛啊?不靠谱!“ 那是异常苍白的一只手,弱不禁风似的身子,藏青色的衣袍颇为低调,与前两次见面时,没有任何差别,可不就是左相的大公子墨问么? 楼上的动静太大,墨问仰头看过去,百里婧也随着他的目光往上看,第一眼瞧见的是黎戍的脑袋,还有一个红影子,可眼角的余光却落在另一扇窗口处——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转头朝那里望去,一袭熟悉的锦绣白衣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入眼底。 周围的一切都无声无息了似的,她的眼睛只看得到那个人的锦绣白衣,而他沉静的目光正对上她的方向,星眸一如既往不悲不喜,可曾经浮现在眼底的那些细细密密的宠溺和柔情却都消失不见,看着她像注视着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去年冬月,她在碧波阁为赫接风洗尘,赫喝醉了,她在元帅府照顾了他一整夜,第二天去晋阳王府找韩晔,韩晔不是很高兴,敲着她的脑袋训道:”碧波阁那种地方以后不要去了,女孩儿家容易学坏。“ 她摸着被敲痛的脑袋低下头,不敢看他,只敢偷眼去瞅他,韩晔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她认错。 她怎么可能敌得过韩晔的耐心?于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