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满座衣香鬓影,随处灯火辉煌,却无人懂你的处境?有人说他很爱很爱你,你偶尔有过错觉好像觉得是,他爱你,爱的甚至有点夸张,以至于言听计从。 可大多数时候却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不可靠的,他所说的所有话,所做的一切都不可相信。他置她于可有可无的尴尬境地,他绝对不是她心目中的良配,哪怕他被再多的人爱着。 那一天,她跟黎妃打了个赌,盛京正下着好大一场雪,淋漓的鲜血洒在紫宸殿内,污了两个男人的眼睛,迫使他们停下干戈,无能为力地注视着她的死亡。 在鲜血和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中,司徒珊看到了一段好长好长的岁月…… 她出身公卿世家,自幼养尊处优,有坚不可摧的家世,有青梅竹马的爱人,她的闺中姐妹是当朝皇嫡女百里玥。 大兴历天佑十七年,她父亲时为征北大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她便常常借着由头同大哥二哥赴边塞。 她与韩幸的爱情正始于那年。 遥远的大西北,风沙凛冽,却无法抵挡爱人间火热的心。羞羞怯怯的少女心里,只有她的爱人和那些漫山遍野盛放的虞美人。 六皇子百里尧因与乐伎有染,被天佑皇帝贬谪至北郡府,她早听过他的恶迹斑斑,心中颇为不屑,然百里尧虽然痞相,却与韩幸为挚友,她再不屑,也从不干涉他们之间的事。 韩家门风严谨,韩幸在军中任职,十分操劳,也是要让他磨砺磨砺的意思。每抽空与她见面,旁边总跟着百里尧。 百里尧像是没皮没脸似的跟了来,也不问问别人方不方便,嘴里说的那些浑话,从舞姬到花酒,三句两句便说得她皱眉。 韩家三公子韩幸是出了名的好脾性,总在她不耐烦时握住她的手,她一看他的眼神,便又妥协下来,他总是那般宽容温柔,幸好,韩幸是她的爱人。 天佑十九年,她因母亲病重急回盛京,突厥人猖狂肆掠,韩幸随父出征,无暇顾她,百里尧竟自作主张来送她。 那日草原上的天是什么颜色,她已忘了,若是韩幸在,她必会扑入他怀中痛哭一番,然在百里尧面前,她无一丝心情,哪怕红了眼睛,也忍着等他将话说完。 百里尧看着她,欲言又止,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收起,倒不大像平日里的他。他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便急解下腰间佩玉,递给她:“这是我的玉佩,沿途关卡见之放行,定能省下不少时日。” 即便百里尧贵为皇子,可他名声极坏,犯的还是让女人嗤之以鼻的淫邪之罪,他时年二十有一,刚过弱冠之年,却听闻早已阅女无数,连宫中的乐伎也不放过。 这样一个人所赠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会要? “多谢六皇子美意,无功不受禄。告辞。”她口中道了谢,却没接,翻身上马,也不去看百里尧的神色,径自拍马南去。 母亲病逝,她在江南为母亲守孝一年整,期间玥公主常登门探望。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思念远在边关的爱人,便常常对玥公主说起她同韩幸之间的趣事,说起韩幸那句“珊儿,那些花,红的是你,白的是我,你等我……娶你过门……” 百里玥比她要大一岁,已到适婚年纪,她看着她,笑道:“他真好。” 她想,当然好,她的爱人,怎么能不好呢?再多的人夸赞韩幸,她总有种与有荣焉的欢喜。 其后再半年,她重返大西北,与她同来的,是一道圣旨,圣旨不由分说将韩幸指婚百里玥,命韩幸归朝任京营将军,她才真的懂了百里玥当时那句“他真好”的意味。 她不信,她去找韩幸,让他不要答应,她看着韩幸的面容一点一点灰败下去,明白他们是强弩之末,无法与这圣旨相抗。 在圣旨面前,他们的私定终身只能算苟且,她的爱人忽然成了别人的,她如何能接受?她去求父亲,去求大哥,所有人都静默,她甚至想要回盛京求百里玥,她的好姐妹,仗着皇嫡女的身份,便能横刀抢夺她的爱人? 是百里尧拦住了她。 暗夜里,冷风阵阵。 他攥住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