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眨巴了一下眼睛,结结巴巴道:“呐,大美人,是……是你说的,咬嘴巴就是耍流氓不要脸,是你告诉我的……” “哦?”君执微微眯起眼,勉强记起三年前他的确曾这样逗弄过小猫儿,没想到小猫儿居然记得如此清楚。他本就心情不错,这会儿也没发怒的意思,揽着他的妻,继续逗小猫儿:“朕说的是薄延,若他敢咬小猫儿的嘴巴,就是耍流氓不要脸。朕同皇后乃是夫妻,有何不可?” “哦……夫妻就可以咬嘴巴了……原来是这样。”梵华挠了挠头,好似才明白这个道理,恍然大悟一般。 见梵华听得认真,君执笑对百里婧道:“看样子薄延教导童养媳的手段不怎么样,小猫儿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 百里婧笑:“她还小,薄相倒也是够有耐心的了。” 她本是随口一说,算不上夸赞薄延,君执却起了戒心,望进百里婧的眸子,欲盖弥彰般道:“皇后还不够了解薄延,他那个人坏得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润,皇后莫要看错了他。” 可怜的大秦皇帝,因先前在东兴时学着薄延的样子伪装,博得了他的妻爱怜依赖,如今瞧薄延越发不顺眼,生怕他的妻对那种苍松翠竹上好瓷器般的男人念念不忘,小心眼地一再诋毁薄延,凑到她的耳边道:“若非有把柄在朕的手上,薄延怕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呢,那些温顺谦卑,都是装出来的。婧儿,日后你可要多留神,莫要中了他的蛊惑。” 这番诋毁,绝不该出自一国之君的嘴里,百里婧弯起唇角,她觉得眼前大秦皇帝真是绝了,他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虚伪之人,什么样的脸面不曾伪装过,如今倒是提醒她他的丞相卑鄙无耻,让她小心为上。 殊不知,经由他这个皇帝的手段,她已见识了世间最精妙的假象,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美人说得对,薄薄可坏了,我早说了薄薄一肚子的坏水,我跟了他这么久,早就看透了他了!”梵华适时地插了话,满脸的认真,仿佛薄延跟她是毫无关系的人,她倒打一耙打死了他也不会心疼。 君执十分欣赏小猫儿的无知和随风倒,正要赏她,却见梵华转了转眼珠,搜肠刮肚想出来一句话:“老薄薄说,自三月起,大美人就要改名字了,乾化改成荣昌,让我在宫里别叫错了年号,我不太懂什么意思,娘娘你懂吗?” 改年号一事,君执本是瞒着百里婧,未曾吐露半句,可梵华一说漏了嘴,她自己弄不懂,百里婧却立时明白了。她的脸上倒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现出惊讶的神色来,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凝视着君执的脸。 君执也不知小猫儿是对是错,面对着他的妻那双眼睛,他的心七上八下,忽冷忽热,扬声对梵华道:“九命猫,你退下吧,该去用膳了,迟了可就要挨饿了。快下去吧!” 梵华一听有吃的,双目闪光,刚要走,又想起她现在是娘娘的人,可不能在大美人的美食诱惑下投诚,忙看向了百里婧。 百里婧不动声色地冲她笑了笑,梵华这才放了心,喜滋滋地撒开腿往外跑:“谢谢大美人!我吃完了再来看娘娘!” 待聒噪消失,偏殿只剩帝后二人,百里婧红了眼眶:“陛下想做什么?小猫无心一说,想必是真的。改年号荣昌,何必呢?” 君执笑,抚着她的脸颊,一派温存:“只要你以朕的姓氏过门,朕不介意整个天下随你改年号荣昌。朕想让天下人都记得你的名字,史册记下你的名字,千万人称道你的名字,除非苍生陨灭九州覆亡,将不会有人忘记你。婧儿,朕自登基以来,不曾更改年号,三月过后,九州的苍生不会再称呼朕乾化幼帝,你的名字,也就是朕的名字。” 百里婧本以为她早已修成铁石心肠,可在听罢眼前这个男人的一番话后,她的鼻头一酸,身子主动偎进了他的怀里。她阻止自己落泪,用力仰起头,哽咽着道:“多谢陛下。” 她虽伏在他的肩上,言语多感激,君执却觉得有些空落,他抱紧她消瘦的身子,亲昵地吻住她白皙的耳珠:“你肯随朕姓君,朕也十分高兴,等你的身子好些了,朕为你举行封后大典,再嫁朕一次,可好?” 百里婧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君执见她答应,心都融化了,一手环抱着她,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朕活到这个岁数,倒没想过会有这个福气,有妻子有孩子,婧儿,你不知朕的心有多快活。” 百里婧缩了缩脑袋,半避半就地从了他的亲热。 的确,君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