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无光,他如何躲得过悠悠众口?” 承亲王君越笑道:“正是!母后,据儿臣所知,东兴特意送了位公主来与大秦和亲,若是皇兄避而不见,恐怕挑起的便是两国争端了。儿臣听闻皇兄这两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此体魄,如何能再掌国事?” 经由当初清心殿前宫变一事,太后私军被削夺,白家也丢了诸多朝中大权,不过是挂着些虚名罢了,唯一的实权当属大元帅白岳手中的兵权。 故而,白国舅忧心忡忡道:“太后和承亲王三思,陛下再不济,仍是一国之君。细思起来,陛下在位十余载,大秦国力大增,白家却沦落至此,失了第一豪族之势,眼看着薄家、孟家蒸蒸日上,风头一日盖过一日。老臣以为太后还应以大局为重,毕竟东兴、北晋此番前来,谁也无法预测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从来对白太后言听计从的白国舅忽然有了自己的主意,言下之意皆是向皇帝退缩,以保全大秦社稷稳妥。 白太后冷下脸来:“外患要防,内忧也不可不解决。对哀家来说,白家与君家的约定不可废止,这是百年前定下的规矩。哀家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生了这样一个孽子,未曾在他出生时掐死他,任他再惊才绝艳世无双,也不是哀家的心头肉。立后、生子、立太子,从未与哀家商量半句,如此独断专行的性子,哀家如何能容他?” 君越低着头,不敢接话。 “国舅,回去好好与白湛商议一番如何行事,白烨此子沉寂两年,从不干涉朝政,可当日清心殿前一变,他也算有勇有谋,哀家也想听听他怎么说。”白太后下了旨意,“使臣居于京中驿馆,皇帝未曾召见,承亲王可命人去探听一番消息,若是东兴和亲为真,哀家自有主意。” “母后的意思是……”君越似懂非懂。 “其一,若是皇帝身子抱恙,寿辰当日不出席庆典,他定是已病入膏肓,便以皇帝暴毙为由行宫变,越儿顺理成章继任皇位。其二,若是皇帝尚可支撑,亲自出席庆典,庆典上纳东兴公主为妃,那么哀家便安排白露入宫侍寝,没道理东兴的公主就是尊贵,我白家的千金就低贱,既然要充盈后宫,雨露均沾的道理他早该懂了。”白太后条理清晰,丝毫不乱地定下了两手对策。 “……”承亲王君越听罢,半晌没能回神。 计策一太过刺激,他的身份翻天覆地,九五之位唾手可得,这个“得”太容易,每一回都只在太后的口中,他是个听话的儿子,一切依赖太后做主。 计策二太过揪心,将所爱之人拱手让与兄长,成为三宫六院中的一人,叫他如何甘心?何况…… 他自然是希望计策一得成,计策二不过权宜之计,徐徐图之之法,半分不痛快。 “可是……”君越尚有疑惑:“可是皇兄已立太子,即便他暴毙而亡,那龙座如何轮得到儿臣来坐?” 太子是皇储,没他什么事。 白太后以轻蔑的眼神盯着他,冷笑道:“你安插了那么久的眼线,会发现不了宫中已无半分皇后和太子的踪迹?以皇帝的身体能生出什么好的儿子?兴许太子之说也不过是皇帝的杜撰罢了!胎死腹中一尸两命之事,晏氏女早该惯了。哀家说过,晏氏早已灭族,能翻起什么风浪?个个都是短命的货色!” 白太后说着,看向白国舅,白国舅低下了头,叹息了一声,默默无言。都是陈年旧案,回首一想,孽债罢了。 “母后所言甚是。”君越忙道,“那……那儿臣这便去准备。舅舅,我与你一同去国公府,与湛表兄商议商议对策。” 白家蛰伏这些日子以来,白湛似乎也渐渐收心,不再胡搅蛮缠地惹事。 君越一来说明了白太后的旨意,白湛的心忽然活了:“太后果真如此说?” 只要君越做了皇帝,白家重回第一豪族之势,便能左右朝廷大事,届时出兵北晋或是东兴都已不在话下。 从前白湛最想要的是白家的家族利益,能借此实现理想抱负,可自从中毒以来,最想要的不过是解药,解药也独韩晔那儿才有。 让他的大师兄甘心把解药给他是断断不可能,他毒入肺腑生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