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抬爱。” 她太乖了,乖得惹人怜惜,一个出身高贵却由不得自己做主的邻国公主,卑躬屈膝低眉顺目地在此求生,在座不免有人暗暗唏嘘了一番。 葡萄美酒夜光杯,胡姬舞,塞外音,江南曲,一切该谈的都谈了,该献上的贺礼也一样不少,一场寿宴下来,算得宾主尽欢。 两国使臣不曾找到西秦大帝丝毫的破绽,只看到了势均力敌的对峙,暴戾嗜血的大帝似乎也收敛起战事之心,逗一逗太子与皇后说说话,已然再无掺和两国之战的心思。 西秦四大豪族俱在,薄延从中周旋,倒也显得其乐融融,连向来不合群的白国舅也强颜欢笑。何止东兴北晋,西秦豪族之间也是一场大戏,待寿宴散去,这才各自松了口气。 寿宴结束时,薄延与女弟子孟辉京同时起身,目送帝后一家离席,梵华冰雪面孔跟在皇后身边,再没回头看薄延一眼。 整场寿宴,梵华伺候在皇后身旁,无论面前珍馐几何、佳肴如何诱人,她也没任何逾矩,恪尽职守,能静能安,寻不到一丝昔日脾性。 连薄阁老在散席后也悄悄来问:“皇后身边那小丫头是那只猫吗?怎的性情大变?倒是端庄稳重得多了。” 薄延脸上至此才有了几分不耐,连祖父的话也不愿搭理,快步出了殿门,送北晋同东兴的使臣去了。 任她再如何端庄稳重、静若处子,可猫儿已不认主了,留她何用?鸣山两年,本是要救她性命,可谁知那小胖猫脱胎换骨,是丢了自己,还是丢了他? “承亲王,咱们的计划恐怕要从长计议了。”人群后面,白国舅悄声对君越道,“如今的局势处处对白家不利,哪怕陛下陷于危难,也从无人能动他半分,垂死病中仍机关算尽,白家复兴无望了。” 这种丧气话,若是往日听白国舅说起,白太后定当率先不悦怒斥,可如今太后不在,君越更是面如土色。 不需要大帝再说什么,他甚至一句也不曾质问白家,可只要大帝身子康健、一家团圆,便足以令许多人无法安生。 “舅舅,算了,本王想静一静,先回去休息吧,明日问过了母后再议。”君越头疼不已。 东兴、北晋都那般乖顺,半点幺蛾子也没整出来,唯一让君越松了口气的,居然是皇兄不曾纳东兴公主为妃……那是不是说明,白露也不会入皇兄的后宫,而他是不是还能另谋生路,比如做了那和亲的皇室之选? 他已是悬崖边行走的人,若是能抓住那东兴公主,有东兴为羁绊,兴许还能勉强保住一条性命。 …… “王爷,东晋那帮人怪怪的。方才在宴上,一瞧见西秦大帝,他们几个吓得脸都白了,魂不守舍的样子。宴会散时,又见他们急匆匆回驿馆,莫非有什么阴谋?” 北晋跟随韩瞳的人当中,有几个很懂眼色,回到驿馆后便说开了疑惑。 “送公主来和亲,本就是件丢脸的事,可没想到西秦大帝居然不纳妃,且将他们的公主交由皇后处置,这回东兴的脸算是丢大了,他们无论是何神色都不奇怪。”韩瞳笑道,这次寿宴算是无功无过,这便是北晋所求。 “启禀王爷,方才探子来报,说是西秦有大队兵马驻守城外,不知会有何变故,找寻晏氏女一事恐怕不能再轻举妄动。请王爷定夺。” 韩瞳眉头一蹙,那与韩晔并没有多少相似的脸这才有些焦灼:“此来西秦,本也是受国师所托,趁贺寿之机一探虚实,该查的还是得查。” “可西秦的兵马……” 韩瞳抬手打断他:“国师的人已暗中探查,你不必担心。大晋暂不与西秦为敌,即便那大队人马要动,也不会斩杀来使。放心吧。切莫打草惊蛇。” “明白了,王爷。” 韩瞳目光沉沉:“西秦大帝不纳妃一举必定会引得东兴不满,若两国起了纷争才好。明日还有一场游园会,无论东兴有何动作,我们静观其变。” …… 与北晋的怡然沉稳不同,东兴众人一回驿馆便掩了门,杨峰率先发难,盯住赵拓问道:“赵大人,可曾瞧见那位西秦白皇后?是否觉得容颜熟悉?” 赵拓生得不错,唇红齿白,呆在司徒赫亲卫中时,时常被周成嘲笑长得太好,有一股文弱女气,自寿宴回驿馆的路上他的脸色却更白,一言未发。 可听见杨峰的问,赵拓却慢慢恢复了镇定,他的手在身侧攥成拳,笑道:“杨大人在说什么?那位白皇后天人之姿,赵拓不敢久视,连瞧也不曾瞧得清楚,何来的容颜熟悉?” 赵拓否决了杨峰的猜测。 “赵大人!”杨峰耿直,听罢赵拓的话,一声厉喝。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