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臂处,一块略深的擦伤很鲜艳,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小部分凝固在伤口四周—— 所以,为什么只是手臂上个药,这位大哥你要把所有上衣都脱光,脱光,光==…… 眠眠抖着脸皮朝他走近,猜想自己此时的面部表情,一定花花绿绿像一颗彩虹糖。 很短的一段路,大概十来步的距离,她却走出了千山万水的架势。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陆简苍身前,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抬眼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 董眠眠原本以为自己要弯腰,或者半蹲下,真的靠近了才发现完全没有必要。这个男人实在太高了,即使端坐也不比自己矮多少==。 ……倍……受……打……击…… 她小肩膀一垮,本来就down的心情更加消沉了几分。几秒种后,在陆简苍灼灼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用纱布裹住那只肌肉纠结的手臂,一圈一圈缠绕,怕弄疼他,所以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缠好后系结,然后用剪子将纱布剪断,眠眠有些心虚地盯着自己包扎的作品,小声地问道:“这样可以么?” 陆简苍低头打量了一眼,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绑在他手臂的位置,突兀又怪异。然后他点了点头,嗓音低沉,“很好。” “……”真的很好吗…… 其实她觉得好奇怪呢,囧。 这时军医大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含笑嘱咐她道:“小姐,指挥官的伤口不能沾水,否则会有感染的可能,洗澡的时候请提醒他注意。” 她下意识地点头,“哦哦,好的,我记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 你们伟大的指挥官不就在你面前吗,你直接提醒他不就行了吗大叔,为什么要告诉她啊……otz。 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笑眯眯的军医叔叔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于是偌大的主卧里便只剩下了眠眠和陆简苍两个人。 她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感到忐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一颗安静的蘑菇君。 就在这时,他大掌一伸,握住了她白嫩嫩的一双小爪子。眠眠心头一紧,抬起头来惴惴不安地看向他,大眼睛将好对上那双漂亮深邃的黑眸。 “乖,去洗澡。”他低声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细腻光滑而又滚烫的小脸。 “……哦。” 能暂时不和他独处,眠眠当然求之不得。进入浴室之后,她用最慢的速度拆头发,最慢的速度放水,最慢的速度打泡泡,等把能摸的鱼全都摸了一遍之后,她才穿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白色睡裙,从浴室里小蜗牛一般挪了出去。 大灯已经关了,只有壁灯的暖色光线柔柔倾洒。 和昨晚的情景如出一辙,陆简苍已经沐浴完毕。他沉默地坐在床沿,黑色短发柔软地贴着额头,看上去少了几分冷漠和刚毅,显得安静,英俊,像一幅清寒的画卷。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不等他开口便提步走了过去,强迫自己不看他,垂着头走到床边坐下,踢开拖鞋翻身上床。然后爬到里侧躺好,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整个裹成一颗小肉粽,最后快速闭上了眼。 一片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阵阵,脑海中很多画面和词句都挥之不去。 …… “只要看见你,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我已经习惯了。” …… 眠眠脑子里乱糟糟的,隐约感觉到外侧的大床凹陷下去,她忽然感到非常紧张,纤细的十指用力交握,紧接着,微凉清新的呼吸就喷在了她脸颊的位置。 她微微瑟缩了下,下巴一紧,陆简苍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这次的亲吻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热烈,近乎啃咬。似乎他的忍耐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对她的渴望。她吃痛之余吓了一跳,双手被他扣在头顶,呜咽了一声,迷迷糊糊,所有感官似乎都在远去,只有被他深深占据的唇舌格外的敏感和清晰。 心脏狂跳不止,唇舌口鼻都全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昏沉缺氧之中,她听见他低哑沉闷的嗓音就在耳畔,像是呢喃又像是低语,“眠眠,可以吗?” “……”她头都是晕的,闻言怔忡了下,水光迷离的眸子睁开,茫茫地看着那张英俊忍耐的面容。 也许是头太昏,也许是她觉得这个平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有点可怜。眠眠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反问了一句,嗓音娇娇软软:“会不会……疼?” 他含住她雪白泛红的耳垂,嗓音里带着某种压抑的难耐和喜悦:“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