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放学,祈热坐着陆时樾的车到了七里铺小学,门口只出现两张脸。她跑过去,问祈凉:“你好朋友呢?” “他回去了。”祈凉皱着脸。 “一个人?” 祈凉点头。 祈热脑袋耷拉下来,“还在生我气啊?” 小桃子仰高了头,“陆时迦他哭了!” “怎么还哭了?”祈热脑袋一团乱。 “我们班上有几个赖皮子笑话他,说他跟女孩子同吃一碗饭。”小桃子气急败坏地“告状”。 什么跟什么。祈热扶额,又低头看祈凉,“也说你了?” “说了!”小桃子积极回答。 祈热索性看向小桃子,“祈凉也哭了?” 小桃子摇头,“没有,那些赖皮子就是无聊,我们都不喜欢跟他们玩。” 祈热一个头两个大,“你不是说他不生气了嘛?”这话是看着陆时樾说的。 陆时樾默了默,“先回去。” 一回去,祈畔跟陆正午竟然都早早回了家,各拿一根烟站院子里,嘴里谈论的也是上午的恐怖袭击事件,祈热没心思听,直接跑进了陆家,倒霉得很,差点跟正出来的柳佩君撞上。 “柳阿姨。”祈热莫名有些心虚。 柳佩君愁容满面,“回来啦?” 祈热往旁边退,“嗯。” 陆时樾晚一步进门来,柳佩君立马抓着他问,“怎么弟弟一个人先回来了?回来了也不说话,坐房间也没写作业。” 陆时樾卸下书包,看着事不关己,“跟同学闹不愉快了吧。” 柳佩君忽地看了看祈热,祈热下意识往外退,转而看陆时樾,“待会儿过来跟你一起写作业。”说完便撤。 再过来时已经是晚饭后,祈热拿着一盘剥好了的红心柚子,跟陆正午瞎唠了几句,留下几片柚子,剩下的往楼上送。 二楼打头的两扇门都紧关着,祈热站在楼道口,能清晰地听到楼下柳佩君收拾锅碗瓢盆的声音,她凑到第一扇门前,轻轻地试着敲了敲。 没动静。 祈热没坚持,抬脚走向隔壁,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桌前的陆时樾没回头,似乎猜到是她。 祈热忧心忡忡,“什么情况?小矮子还生气呢?不会连晚饭都没吃吧?” 陆时樾放下了笔。 他倒没想到这一次小不点能生这么久的气,搞得柳佩君连晚饭都没吃好。 “他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你拿这个去帮我说说。”祈热把柚子往他面前推。 陆时樾头发还是湿的,肩上搭着一条擦过头发的白毛巾,起了身,却没拿柚子。 祈热提醒他,“带上这个!” 陆时樾把毛巾拿下来搭到椅背上,“他不喜欢吃柚子。” 祈热愣了愣,“噢,还挺挑。”盘子放下,立马自己拿了一片开始吃起来。等陆时樾出门,慢吞吞往他方才的位置上坐,边吃柚子边点开电脑,挂上了自己的qq。 没多一会儿,陆时樾回来了。 “怎么样?”祈热回头。 陆时樾挠了挠头,“明天再看吧。”他抓了椅背站祈热身后。 祈热挫败地站起身,“好吧,明天再说。”她又拿起一片柚子,边剥边往外走。 陆时樾拉了拉她,“柚子不吃了?” 祈热摆手,“吃着呢,剩下的你解决。” 到了门口,又回了头,陆时樾还站那儿看着她,祈热没控制住表情,“牙都要酸倒了,你别吃太多。” 陆时樾嘴角微微上扬,坐回凳子,“嗯。” 再回头时,祈热已经走了,房门敞着,陆时樾看了两秒,起身去关门。 祈热回去胡乱洗了个澡,法语单词也不背了,倒头便睡,第二天一早起来,喝了杯牛奶便等在院门外。 守株待兔她还不会嘛。 没站多久,兔子是守到了,却是只紧闭着嘴不说话的兔子。 祈热没想到,矮冬瓜真生起气来这么不好对付,他不说话,她也不能逼着他。她想着,那就再等几天,说不定他自己就消气了。 她也没想到,她以为最多不超过一天的“几天”,竟然持续了两个多星期。 祈热自然不会天天跟在陆时迦后头道歉,到后来,干脆视而不见,不再上心,继续过她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一年级已经开始学习写字,一撇一捺一横一竖,规规整整。坐黑板底下的陆时迦心情还是不好,埋头只管一页一页地去练习,连带着承受源源不断的粉笔灰。 语文老师夸奖他,说他字写得好,拿到讲台给班上其他同学作示范,“我们下手写字呢,不要那么用力,像陆时迦同学写的字,没有使什么力气,但是写出来的字也很好看,看上去很有精气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