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面前,“唱了几首,就欠我几句‘祖奶奶’。” 祈凉轻蔑地笑,“没逼你听。” “你不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喊。”她笑起来,眼睛里的内容多半是不屑。 其他人以为两人都是逞嘴快,能相安无事地排练。到第二次上街义演,两人差点真打起来。 起初班堇只是站场下跟着大家一起蹦,轮到祈凉上场,她耳朵快被四周的尖叫声震聋。换人前,祈凉解着身上的吉他背带。有人从后头一路挤到前面,越到前头,动作越粗鲁,到班堇旁边,将她一拨,她差点趔趄在地。 那人手上拿一束花,看着也是初中生。她把花往台上扔,“祈凉!你tm能不能回我消息!” 场下一片哄笑,祈凉无奈地笑了笑,不想让女生没面子,凑到麦克风前,低声回一个字:“回。” 他是真打算回,不过回的不是什么好话。站场边,他拿着手机,才打出几个字,被旁边人一撞,手机“啪”一声,屏幕向下砸在了地上。 祈凉回头,班堇挑眉,“抱歉,路过。” 祈凉连手机也不捡了,“你有病吧?” “我一年去不了几趟医院,身体好得很。” 祈凉嘴唇紧抿,转头去捡手机,发誓再跟她说一句话,他咬舌自尽。 身后班堇看着他沉默的后脑勺,再度开口,“你写那些歌,就是专勾小姑娘的吧?也对,荷尔蒙分泌过多,是得找地方放一放。” 祈凉眼睛一合,企图自我镇定。他心里默念着,“君子不跟小人见识。” 身后班堇靠上前,“我看,你估计还没发育呢吧。” 轻描淡写,把祈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全勾了出来。他脚往旁边音响上踢,台上还有人在表演,听见“嘭”一声,也停了下来。 几百双眼睛看过来,最后是陆时迦跑去劝和,架着祈凉回了家。 那之后祈凉没再去义演,开学之后,又全身心投入进中考。 一年过后,他再去音乐社,没见到班堇。 他也是被喊去救急,临时来当吉他手。他背上吉他弹琴,一回头,发现旁边的主唱正看着他。 吊带碎花短裙,锁骨上一朵红玫瑰,头发及肩。 脸,还是那张脸。 跟他经常点开的那个视频里的人,是同一个。 班堇朝他笑了笑,“考完了啊?” 祈凉手一紧,抓住背带,转开头去,“嗯”一声。 都说没有隔夜仇,这都过去一年了,祈凉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他早就不气了,反而是学得累了的时候,要把那个视频翻出来看看。还有些事,过于私密,难以启齿。 两人开始和和气气地跟队排练,社里每天一起吃饭,两人总坐对面,布线的时候又一起配合,却从没说过一句话。 上街演出前一天,乐队进行最后一次排练。分批次来,祈凉去的时候已经黄昏。上一波已经走了,其他人还没来,排练室就他一个。 他坐地板上拿起吉他调音,旁边小隔间的门忽地被打开。他看过去,班堇站在了门口,手里夹一根烟,眯着眼吐出烟圈。 她看他几秒,又退了回去,伸脚将门关上。 祈凉放下吉他,起身,鬼使神差地站到了小隔间的门外。 门把手上还有锈迹,他握住拧开,推门进去,又反手带上,整个人跟班堇一起被黑暗吞没。 他借着猩红的烟头寻过去,手碰上一处,随即一抓,倾身过去。 靠墙的人将手里的烟头扔了,手环上他脖子,踮脚,将嘴里未散尽的烟味渡给他。 以前是明枪暗箭,现在是暗度陈仓。 班堇能感受到他看她的眼神,隐忍,渴望,暴露无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