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作罢。 他们食材买得简单,两人搭配着做起来很快,一会儿就将四五道菜端上了桌。 蛋糕放在旁边,徐云柯先点上蜡烛,他记得祈热比他小上一岁,两根数字蜡烛燃着,他才故意问一句:“没记错吧?” 祈热笑了,“没有。”对着两个数字怔了怔,她忽然问:“你觉不觉得……我老了?” 徐云柯笑出来,“年纪大了是真的,说老了不至于。要看跟谁比,跟高中生比,那肯定是大上一些,说老也完全称不上,跟花老师他们比,那我们就年轻多了。” 烛光轻轻颤动,徐云柯见祈热对着蛋糕发呆,起身重新开上了灯。 “你会有年龄焦虑让我很意外,事实来说,怎么可能会用老来形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再者,我确信以你的心态,只会越活越年轻。” 他坐回来,知道她提不起兴致,帮她吹灭了蜡烛,蛋糕暂时挪开。 “我也确信,以你的心态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顿了顿,“有人说你老了?” 祈热一愣,对面徐云柯笑出来,“猜对了,那我再来猜猜,这个人的说法让你在意到意志消沉,说明这个人让你很在意,或者,跟这个人有关的人让你很在意。” 隔了一会儿才跟她确认,“对么?” 祈热拾起筷子,“不对。”她低头扒一口饭,再夹一筷子菜进嘴里,“是论文写得烦了,不明白自己是来教学还是来完成科研指标的。” 这个说法也能让人信服,但徐云柯只对着她笑了笑。 “真的!”祈热抬头强调一遍。 徐云柯故意严肃,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又没说不信。” “你……”祈热筷子一戳,埋头继续吃饭。 所幸,托福于徐云柯的几番玩笑,祈热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吃完饭,两人一起提了垃圾下楼扔掉。祈热递纸巾给他擦手,徐云柯慢悠悠擦着,夜风黏糊地吹过来,见她还在擦手,便伸手到她耳边比划了下,是询问她要不要帮忙,祈热将纸巾丢进垃圾桶,自己将刘海别到而后,徐云柯便收回了手。 两人又一起往外走,徐云柯在路灯下停住,“我突然有种预感。” 祈热跟着一停,“什么?” 他又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上去吧,我回去了。” 祈热把人一拉,“别卖关子。” 徐云柯投降,“直觉,我说的只是直觉,我隐隐从你身上嗅到了……要恋爱的气息。” 祈热有点想掏掏耳朵,“……那你想错了,我没认识什么新朋友。” “兔子还吃窝边草呢,就算是旧人,每天还都有新花样。”说完,徐云柯笑了笑,“人无端地焦虑大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身边某种事态已经超出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而你的潜意识对此进行了自我保护。祈热,能让你心里那根弦断了的人或事,也许就在你一直看得见的地方,只不过你从未正视过。” 祈热一时没反应过来,徐云柯却插着口袋,倒退着走了几步,肆意地朝她挥了挥手,没有拖泥带水,只留下一句“走了”就转身离开。 祈热追着他背影看过去,随即怔住。 路灯下,还是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隔着她先前扔过两颗石子的距离,书包背在身侧,拉链敞着,塞在里面的花冒出头。 跟人一样,静静处在夜色之中。 徐云柯自然也见到了,目光交接的瞬间,他倏地勾了勾唇角,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挫败感,缓缓收回了目光,走向了停车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