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不对劲,伸脚踢了踢他,“怎么了?不会是祈热也听见了吧?” 陆时迦还是没答,弯腰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服。 祈凉将他的沉默解读为默认,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也没什么,她就一直觉得我们没长大,把我们当小孩,心里肯定偷偷在想,让你见见场面长长见识,”他“呵”一声,“她有时候真的很大条,以为我们还没发育呢。” 陆时迦想反驳,又懒得开口,拿了衣服就进了洗手间冲凉。 祈凉挠了挠头,不知道他又作什么妖,等他出来时伸脚把他拦住,“晚上你睡回来,我绝对不能再跟班堇睡,简直是折磨。” 陆时迦这回的沉默才是真的默认,即便是祈凉想,他也不会再愿意。昨晚的尴尬,对他来说同样是折磨。 在外跑了一天,风景没看几处,人却看了成千上万个。来往都是游客,单纯拍一张照也难。晚上在客栈附近吃了饭,回去已经过了九点。 洗了澡躺下,祈热累得身心俱疲,连看手机的力气都没有,闭眼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喊醒的,班堇站在她床边,拿了手机递给她,“响了好几回了,可能是有急事。” 祈热接过来一看,接通了。 花自酌带来的是好消息,说业内备受认可的那家出版社决定签下她这本翻译,并给出了很可观的稿酬,略过具体细节,挂了电话后给她发了出版方的联系方式。 祈热已经没了睡意,索性当即就发了个消息过去,没想到那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聊了几句,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当面聊。 祈热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忽地不受控制,“明天可以吗?” 是她自己提议的,等跟班堇转达的时候,她将自己讲述成被迫的那方,于是机票改签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二天的昭通之行便由四变三,少了祈热。 在机场候机时,祈热通过手机给陆时迦转了一笔账,数额远远大于她该承担的那笔。转账成功便关了手机去登机。 陆时迦是从云南回来后才发现的。当初有多期待这次云南之行,之后就有多失望懊悔,看到祈热的转账消息后,更加沮丧了。 他斟酌着语句给她发消息,之前说不想喊她祈老师,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删删减减,最后拍了拍脑袋,发过去一句:“祈老师,乔布斯去世了,新闻看了吗?” 他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回复。 之后又陆陆续续发了几条,同样是石沉大海,没有音讯。陆时迦隐隐察觉到不妙,如果是因为那晚的尴尬,他不相信祈热会这么久都不理他。有了这样的猜测,他立即直接给她打了电话,响不过两下,那边就直接挂断。再打,再挂,反复几次,他终于意识到,祈热提前从云南回来,很可能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连续几天,他都没怎么听课,月考成绩下来,名次保住,他心态却有些崩了。 一是祈热不理他,二是那位追他的师姐不但没有知难而退,最近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天天日日地跑到教室门口,也不直接喊他,让别人给他递个东西,吃的用的什么都有。 班上人开始开他玩笑,“陆时迦,你家那个又来咯!” 陆时迦解释几次无果,后来也疲于应付,对谁都十分冷漠。 那个女生每次来都很张扬,又附带自来熟的属性,跟下了课固定在走廊上嬉闹的几个男生混了个七分熟,经常从他们那打听陆时迦的事情,也偷偷告诉他们,有个比陆时迦大了不少的人对他纠缠不放。男生的八卦心被她勾起,连连追问,她却故弄玄虚不说了。 隔壁祈凉下课过来的时候碰见过不少回,忍了忍没忍住,把人喊到一边,给那师姐讲道理。 他语气平平淡淡:“上次不是看见了吗?他有女朋友了,你这样不太厚道。” “那个老女人?” 祈凉火气“噌”一下上来,“你说什么?” “上次那个啊,一看就比陆时迦大很多,穿得那叫老土保守……” 祈凉气得手握成拳头,“你他妈再说一句!”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