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身影一闪不见了,留下一群茫然又惊讶的八卦群众。 没过几日,实验班有学生提前知道了二模成绩,进门比着五个手指头就朝祈凉喊:“祈凉,你姐夫年级第五!这是要奔着你这个小舅子去啊。” 祈凉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在微信聊天框里输入一行字,犹豫要不要发出去的时候,他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 以往他的“汇报”十分简单,基本是“陆时迦今天……”“陆时迦刚刚……”这样的句式。祈热没有回复过,但前几天她回了一句,内容却是:“以后别给我发他的事。” 祈凉看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再反观陆时迦的状态,他预感不太好,两人看样子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和班堇说的“不用担心,过段时间他俩肯定和好”的说法有很大偏差。 所以这几天他按照习惯要给祈热发陆时迦的近况,都生生给忍住了,怕好心办坏事。 陆时迦也总冷着一张脸,祈凉甚至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一问他,说白了就是胆小,他还从来没这么怕过他。 他来回看着聊天记录,最终还是点了退出,没把消息发出去。 教室后日历一日日变薄,天气渐热,学生穿得也愈发轻快。转眼到五月,离高考越来越近。 各个班主任也都换了说辞,从原来的“抢时间,一题决定命运”到现在的“劳逸结合,稳住心态”。也时常留心学生的状态,瞧见哪个不对劲,就给喊去聊天。 陆时迦现在作为稳进年级前十的学生,不止被班主任喊去谈话,各科老师也都趁着时间方便的时候把人喊走,知道他要冲梅大,一个个给他加油打气。 但没人知道,陆时迦已经是只破了洞的气球,给他打气只是徒劳。他要上梅大,也不过是因为有人要他考罢了。 这日上完最后一节课,周边人都在讨论劳动节一天假要去哪儿玩,陆时迦长久以来沉默寡言,对这类话题更无心加入,收拾了东西便起身回去。 家里仍然只有柳佩君在,知道陆时迦不用上晚自习,便没有按时按点地准备好晚饭。 对于陆时迦成绩的进步,欣喜归欣喜,柳佩君心里更多的反而是担忧。他连日的反常让她十分焦虑,她跟陆正午说了不止一次,陆正午却不担心,说孩子大了,自己心里有数。 要是往常遇上孩子的事儿不知道怎么解决,柳佩君都会跟季来烟讨论。现在搬了家,加上知道了陆时迦和祈热的事情,而陆时迦现在这个状态,大概率又是因为分手造成的,柳佩君几次犹豫着要联系季来烟,最终也没有把电话打过去。 而从搬家以来将近三个月,季来烟也从来没有打来电话,两家人突然就这么断了联系。家里就柳佩君一人,跟周边邻居也没有来往,每日家里都静得出奇,她心里便愈发地难受,看哪儿都不顺意。 也恰好是这日,她整理玄关处的柜子,从里头找出两盒烟来,联系每次出门陆时迦都要开一次柜子的行为,柳佩君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是以,陆时迦背着包回家,进门便见柳佩君坐在沙发上,身前的桌子上是两包他前两天刚补上还没拆开的烟。 “回来了?”柳佩君面色还算松快,等陆时迦低头换了鞋进门,招呼他:“饭还没好,过来跟妈妈聊会儿天。” 陆时迦把肩上的包滑到手上,提着包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明天你放假,妈妈想回一趟家,你跟妈妈一起回去。”柳佩君没有立即提烟的事情,而是先,试探陆时迦。 “作业很多,得抓紧写完。”陆时迦这会儿对桌上的烟视而不见,委婉地拒绝后,提了包又要走。 “迦迦,”柳佩君急忙喊住他,见他愣了愣又坐回去才继续说:“妈妈最近都很难受,从咱们家搬来这边,妈妈心里就没踏实过,你爸爸和哥哥每天都很忙,你又要上课,还不听话,这日子妈妈过不下去了。” 陆时迦听着捏紧了手里的书包带,随即将包放在了脚边,他心里一阵难受,低着头说:“明天我和您回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