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的袋子,示意落在里头已经融化了一些的冰棍。 祈热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去看他,本想凶他,看到那张脸又凶不起来。 “想我了?”祈热问着,笑了出来。 陆时迦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看她稍稍晒黑的胳膊,又想起她上车前喊的话,说了第一句话:“不学了?” 祈热摇头,抱怨一通,“不学了!没人规定一定要学车,我遭这份罪干嘛?晒不说,我方向感就是不好,不想跟自己过不去。” “那就不学了。”陆时迦毫不犹豫地应下。 祈热听他这么淡定,笑着看他,“这可是你说的。” 陆时迦不置可否,想了想说:“等有空了,我教你。” 祈热装作不乐意,“你早说呀,柳阿姨天天陪我受罪。”说着又问:“怎么突然回来?待几天?” 陆时迦不作声,似是为难,又似是满不在乎。 “到底怎么了?”祈热没几句又开始故作一脸凶样。 陆时迦片刻都没有动作,随后从裤兜掏出来一张硬卡纸,递出去。祈热接到手里,看清上头的字,就听他别扭地说:“去不去随你。” 祈热看着手上这张明天由梅城飞往日本的机票,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问:“我去了有地方睡?” 陆时迦听了有些恼,两手一用力,将她送回了副驾驶座,然后倾身过去,板着脸帮她系好安全带,再坐回去开车。 祈热侧头看他,捏着手里的机票,不禁笑了笑。这张机票是为了什么,她明白。 陆时迦却一句不解释,也不和她说话。祈热左右看了眼,伸手开了音乐,嘴上不经意解释,“周杰伦和五月天都发新专辑了。” 陆时迦知道她是故意跟自己搭话,也没有拒绝,分出一些专注力听歌词,等她问一句“好听吗”,他老实说:“歌词不好。” 陆时迦听歌很爱听歌词,也是因为这样,近两年他听不得一些过于悲伤的歌,尤其是情歌,一听就容易共情。 眼下这首,几句歌词——“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只是不再并肩了/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不是他会愿意听的。 祈热也觉得有些悲伤,立刻切到下一首,听几秒,又切,直到音乐欢快起来。 “这是甜品店最近经常放的,季老板还故意在店里扎了气球。” 陆时迦没作声,只静静听着。 两人的身份像是对调,不过祈热不似从前的陆时迦那般喜欢撒娇,而陆时迦也不像祈热那么凶。 陆时迦听着竟笑了,祈热问他笑什么,他也不说,直到车子到了院门外,他过去给她解安全带,才忍不住主动交代,“‘你有点难追,想让我知难而退’,说的不就是你么,祈老师?” 祈热听他喊“祈老师”,心里莫名舒坦,但也觉得有些冤枉,“要是你有个妹妹总缠着你,还对你有其他想法,你能……” 陆时迦不想听,便在对他来说有些逼仄、狭窄的车内,弯着腰去堵她的话,即便姿势不舒服,也亲了好一会儿。 陆时迦这算是提前预支,因为进了门,他就没再怎么看过祈热,更遑论和她说话。 晚上的一顿饭,有近几年来前所未有的热闹,祈凉和班堇踩着点回来,进门就问怎么临时喊回来吃饭,一见到位置上的陆时迦,惊讶的同时,明白过来。 “诶,我之前给你听草东没有派对,你还记得里头有首歌叫什么吗?”祈凉往陆时迦旁边一坐,边倒饮料边问。 陆时迦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不配合,低头拾起了筷子。 他不回,祈凉也不觉得尴尬,自问自答,“《鬼》啊!” “……这个笑话很冷。”班堇不给他留面子。 今晚这顿饭也如此,看着热闹,因为陆时迦的状态,又透出几分冷。不过一桌人都心照不宣,不逼着陆时迦和陆正午说话,也不问陆时迦和祈热现在如何,只关心他在日本的生活,问几句他的工作和学业。陆时迦都热络地答了话。 “那是真的很忙,怪不得待一天就得走。”季来烟看一眼陆时迦,又去看祈热,像是知道陆时迦这趟回来是干什么。 祈热坐在陆时迦斜对面,这会儿他终于抬眼看了她几秒,眼神没什么情绪,祈热却看出里头的暗示,她本就决定在饭桌上说,趁着季来烟提起,也就开了口,“我明天也走了。” 一桌的人都看过来,她复制陆时迦的淡定,解释说:“学校那边有点事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