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 “那个人没有打死你,真是善良。” 白和睿转动轮椅要往外走,宋敏雅就跟发了疯一样大喊:“现在我是栽了,但是我不会认输!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吗?!你怎么绑我打我的,我会一五一十地招供!白和睿,你就等着坐牢吧,你这个没用的瘸子!” 白和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轮椅,指尖都快抠出血来。宋敏雅戳中了他最痛恨的一点,他尽量地保持冷静,没有回头地说道:“你要相信白家的律师,在我坐牢前,你会先坐个三年五载。等你出来,我会继续奉陪。” 在外面等候的林恩见白和睿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相信宋敏雅一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上前去帮白和睿推轮椅,却被白和睿冷声拒绝。 “不要碰我,我自己可以。” “和睿……”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瘸子?” “宋敏雅说了难听的话吗?” “她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我只是一个瘸子。” 深夜的白家,林恩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听着从后院传来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亮地让她又习惯,又害怕。吃了助于安眠的药而入睡的老爷子从来都不知深夜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只有林恩听的清楚。 很久之后,后院没有了声音。林恩又在客厅坐了很久,确定白和睿已经回房休息了,她才走到后院收拾盆栽的碎片。 那些都是白和睿平时心爱的花,一点一滴浇灌起来的,最后不过是扬手一挥,即刻碎成渣。而她,总是在天亮之前替他收拾好一切,再等天亮,去花鸟市场买回来同样的盆栽,放回原处。 可是林恩知道,白和睿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白和睿了,他已经回不到原处了。 ☆、第十七章 这一夜,白以橙整夜无眠。 宋敏雅的事情白和睿交代下来,他会处理,白以橙无须再担心什么。可偏偏这样,她反而觉得空落落的,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大概……是心里空落落的吧。 白以橙翻来覆去,最后还是从床上起来,摸黑走到隔壁的房间。她点了一盏昏黄的壁灯,然后在桌前坐下,翻开自己的素描本。 很多都是一时涌现出来而被临时记录下来的灵感,她打算今晚熬夜画几张设计稿,反正也睡不着。随手翻了几张图,她的眼神落在了其中一张纸上,线条轻轻勾勒出的人像,就如现实里这般冰冷。 白以橙心里涌上一股愤然的情绪,动手撕了邵景淮的画像揉成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一气呵成的动作再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心里舒服一点,她气,很气。气邵景淮,也气自己。 明明都已经知道是两条道上的人,可她却很不甘心。没有人教会她,动了心之后怎么毫发无伤地回归原处。 这一夜,真的好长。 天亮之后,白以橙照常穿衣打扮,一大早就开车去珞蔓婚纱。苏奈隐约觉得哪里怪怪的,白以橙越是跟平常无异,她就越觉得出了什么事。可是无论她怎么问,白以橙都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这样过了几天,某个中午的休息时间,苏奈和白以橙坐在附近的餐厅里吃午餐。白以橙一边用刀叉切着瓷盘里的七分熟牛排,一边说:“下周我会去s市的工厂那边看看,你要一起吗?” 苏奈知道白以橙很早就有了和s市的工厂合作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准备落实了。她想了想,说:“那边有点远,我要是去了,贝贝就没人带了。”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大概是预测到苏奈离不开,所以白以橙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吃了一口牛排,然后问苏奈:“你有过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生下贝贝。” 白以橙几乎从来没有问过苏奈有没有后悔生下这个孩子,她最多在苏奈检查出怀孕的时候,说了一句:“生与不生都看你自己,就算你生了,你也不用担心日后的生活。你和你的孩子,我还养的起。” 可是现在的白以橙却问了苏奈有没有后悔,这反而叫苏奈忐忑白以橙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其实关于贝贝的父亲,苏奈这些天想了很多,觉得应当告诉白以橙一些事。 “不后悔。” “我也想跟你一样冲动一回,可是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以橙……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总觉得这几天,你心不在焉。” “没什么事,不过是被一个问题困扰而已。” 白以橙有时觉得,她要是能有苏奈这样的大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