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知道,一直身在后院的无知女子,会打扮成这副模样,坦坦荡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相思与一队兵丁擦肩而过,连紧张的表情都没露一丝,“有些男人总是觉着女人没有脑子。” 两人一路买了吃食,几次与巡查的兵丁相遇,甚至还被盘查,可相思上辈子已经见多了陌子谨的做派,不说学会十分三分总是有的,再加上她本身扮演的也不是什么成年壮汉,而是个岁数不大的文弱少年,那些兵丁从一开始看见她们就已经先入为主,当然问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反而收了碎银,高高兴兴的走了。 相思按照记忆中陌篱的吩咐,走到一条并不怎么繁华的街市,这条街市后头就是有名的花街,所以附近的客栈不少,好些还住着暗门子,石榴一见此状况就有些发慌,但相思牵着她直接寻着墙上的暗记来到一间外观瞧上去又小又破旧的铺子,这铺子明显是改的,上头可以住人,下头卖些果脯零嘴。 相思扶着石榴走了进去,用食指在掌柜的桌面上扣了三下道:“可能住店啊?” 那掌柜的很不耐烦道:“去去去,没看到是卖零嘴的么?” 石榴咬着唇看向相思。 相思不慌不忙道:“但是也能住店啊?” “谁告诉你能住店了?”掌柜的放下笔道。 相思从怀里掏出张纸道:“春姑、夏姨、秋婶、冬伯。” 那掌柜的脸色一变,接过那纸看了两眼道:“你们等会儿。” 说完,他撩开身后的破烂布帘走了进去,可不大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道:“行了行了,楼上还有一间空房,真是事儿多。” 店铺外头有不少临近的店铺,人来人往早就习惯了掌柜的这样的脾气,甚至还有人看见相思她们跟着上去,就在门口起哄道:“还真敢住啊,也不怕是黑店。” 掌柜的气冲冲的对着外头吼道:“滚滚滚!以后别想在我这儿骗东西吃。” 等着三人走上楼去,又跟着掌柜的走另外一边下得楼去,石榴才觉着这路似乎越来越往地里走了。 相思是听过陌篱说起这铺子,所以并未害怕。 等着三人从地道里走出去,相思才发现,她们又进了一座比之曾宅精致百倍的五进大宅。 “郡主莫怕,这是一位皇家宗亲之前休养的宅院,表面上还是那位将军的,可实际上已经被咱们山庄买了下来,已经好些年了。”那掌柜的原先古怪的语气已经没了,虽不是很热情,但声音平平带着恭敬。 相思信任陌篱,当然也会信任他推荐的人,她也不啰嗦,将这几日京中的事情与那掌柜的说起,又将想要送出去的信件交给掌柜的,此事再不能拖,否则陌篱恐怕真有危险。 “少主还在宫中?”掌柜的明显不知此消息,想来丞相将事情压了下来,竟是宫中内应也没消息传出。 “下了天牢。”相思虽然不知道豫郡王如何得知此消息,可她相信芸萝不会骗她。 “多谢郡主告知,小的立刻就去寻找尔西大人。”掌柜的不敢停留,将相思她们交给宅中下仆,便匆匆离去。 相思与石榴这才换了衣衫,可以松了口气了。 滴答滴答…… 陌篱甩了甩染血的发丝,忍着眩晕看向绑在木桩上的手腕,血液顺着木头滴下去,居然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咳咳……”陌篱这两日被人打的厉害,内脏受损,鲜血倒灌,常常忍不住咳嗽,他知道出了李见珅外,其余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丞相想要屈打成招,为皇上的死推出替罪羊,更想知道保皇派具体的名单,以防他想要完成大计时被人捅了后背。 “你这又是何苦呢?”牢房之外,难得出现除了狱卒之外的其他人。 陌篱扯了扯嘴角,到没想到除了那和尚还有旁人来看他。 “只要你说出保皇派还有哪些人,尤其是军中……以你是不念大师的徒弟,丞相大人必然会将你重用,你何苦冥顽不灵呢?”温温柔柔的声音中却是对待生命的漠视。 陌篱微微抬眼,对着牢房外那双绣花鞋啐了一口,那血沫含着内劲冲了出去,溅了那鞋面一片。 “你!” “姓舒的,你说够没有?一个女人居然跑到牢房里来了?就不怕来了出不去?”陌篱披散着长发,哪怕这几日的酷刑也没让他露出半点示弱,反而因为汗水和鲜血让这个本来就白皙的少年越发的妖冶与魔性。 舒宛萱看着那张脸,心中如果猫爪一般,那原本就应该是她的丈夫,可偏偏为了一个郡主背弃了长辈的婚约,让她差点成为京都的笑柄。 “你嘴巴可真硬,我到要看看,你能硬多久……”舒宛萱往后站了站,眼珠一转道:“或者,你若是愿意说出郡主的下落,我也可以求七公子放你一码,让你死个痛快。” “七公子?”陌篱赞叹道:“难怪大师说你是个人物,这会子进不了我陌家的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