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存在感,试图拿捏她。 这本来也没什么。罗衣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他的热闹。他们屡次来找她的麻烦,也是因为看见她赚得了银子,心里不痛快了,才会如此。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想看到他们眼红,看到他们后悔,后悔当初生出那种恶毒心思,以至于如今错失了摇钱树。 可罗衣不想听到这个人以如此轻松又鄙夷的口吻,去品评一位苦命的老实女子。 “哎呀,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院子就这么大,隔着一堵墙,什么动静也瞒不过李氏,她听到罗衣要走,连忙赶了过来,笑着说道:“小两口闹矛盾是常事,可不许说什么走啊走的。” 一边说着,一边对周自荣使眼色。 罗衣在赚钱上精明,可不能随意放走了。而且,她上回不是还给他银子用吗?虽然态度差了一点,但女人嘛,拿乔一点也无妨。 她并不知道,上回周自荣得了她的银子,是打了借条的。 “谁跟他是小两口?”罗衣冷冷地道,对周自荣伸出手,“借条呢?你上回答应我的,该不会耍赖不给了吧?把借条给我,我这就走。” 她当初选择“嫁给他”,一来因为即将被胡家扫地出门,无处可去,便顺水推舟;二来想要他一封和离书,给他冠上一顶“曾被乡下妇人和离”的帽子,算作是对他心肠恶毒的教训。并不代表她是寄人篱下。 而且她当初说得很明白,她救了他一命,他提供住处给她,这是他对她的报答。 才过去多久,他们全然把这一条忘了?罗衣不介意叫他们想起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借条?什么借条?”李氏听得一愣,她转头去看周自荣,就见周自荣面皮涨红,薄唇抿得紧紧的,心里不禁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二妞,你上回跟我说,你在路上遇到荣哥儿,还给了他银子,不会是借给他的吧?” “是啊!”罗衣点点头,“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不借给他,难道赠与他?” 李氏登时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喘不上气,憋得她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好半晌,她指着罗衣道:“你,你这个女子,你真是好啊!” 她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荣哥儿有什么不好?他长得好,读书也好,日后不知道多有出息,多少千金小姐哭着抢着要嫁给他。她倒是好,竟然敢看不上他! 李氏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一时冲动上来,不管不顾地就要扑上去打罗衣。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周自荣给拦住了。 他早已经写好了借条。他乃是君子,言而有信,说是借钱,就不会赖。 从袖口里掏出来,递给罗衣,冷冷地看着她道:“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有钱,怕我们沾上你吗?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用你一文钱!” 说完,抓着李氏就走了。 他的头抬得高高的,背影骄傲得不得了。 李氏犹不甘心,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被周自荣喝住了:“姨娘瞧不起我吗?她一个女子都能赚钱养家,我是个男人,还有秀才功名,我比不上她么?” 李氏怕伤了他的颜面,不敢再说,只低声道:“荣哥儿,你身份尊贵,读书才是你该做的事,岂能让你操心这等俗务?” 周自荣呵了一声,不知是在嘲笑谁:“身份?我现在有什么身份?” 连一个粗鄙的乡下女子都敢瞧不起他,防他跟防贼似的,一两银子还要打借条,他哪里还有什么身份? 他连饭也没吃,提起李氏给他准备好的换洗衣裳就走了。 走之前,他来到罗衣的门前,对她道:“你要走便走。” “倘若不走,不许再跟任何男子亲近。我不贪你钱,你也不要往我头上泼脏水。” 不等罗衣回答,说完扭头就走了。 罗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说她要走便走,倒是把和离书的手印按了啊?他明明一点儿也不想叫她走,还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实在是赖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