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初三那年的寒假,宁阿姨和一个叫程建的男人重组了家庭。程翩语就是那时候来的。 那时候的她好羡慕程翩语啊,可以和宁骁一起生活。可是程翩语刚来宁家的时候,和宁骁很不对盘,她每次放学回家都能闻到对面浓浓的火药味儿。 可是她升上高一的那个秋天,宁骁和程翩语,这两个从来不屑于和对方说一句话的人,忽然就走到了一块儿了。 那年,谢小园高一,宁骁和程翩语高三。 她每天目送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她还看见宁骁去牵程翩语的手,吻她的唇,两个人站在一起,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郎才女貌,光看着就觉得登对。 谢小园以为,她的暗恋,就此无疾而终了吧。 可是他们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程翩语走了。宁骁发了疯的找她,却遍寻不到人。 后来他考上a市最好的大学,回来青园市的次数也少了,每次回来他变得越发的寒冷,从前还会偶尔逗几句胆小的她,如今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谢小园不曾想,自己爱宁骁爱得那种地步,她高中剩下的两年,过得比第一年爱还痛苦。 大学,毕业,工作。 她把宁骁尘封在心底,她不再期望和他在一起,可也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能和宁骁走到这一步,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可如今程翩语毫无预兆的回来, 她的心房,好像缺失了一半。 反锁上房门,她躺在客房的床.上,她很困,真的特别特别困,孕妇总是嗜睡的。可她偏偏睡不着,闭不了眼。 刚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笑得那样温和的宁骁,她以为自己曾经见过,现在回想,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的温柔,这么多年,怕永远是属于程翩语的吧。 他叫程翩语的名字,叫得那样亲昵。 可是对她,对她谢小园,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他还让老太太改口叫她谢小姐,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小园不懂,她也不想懂。 可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 混蛋!混蛋!宁骁混蛋! 她气得把枕头往墙上一摔,看着枕头无力地撞上墙又掉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抱着被子呜咽地哭了起来。 既然还心心念念着程翩语,那为什么还要和她做.爱?为什么还要留下她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啊啊啊!! 宁骁这个混蛋! 不爱何撩,不爱何娶? 她埋在被子里,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待会儿怎么面对他们,这时房门的门把突然被人转了几下,打不开,又咚咚敲起门来。 “谢小园?” 是宁骁的声音,还是直呼其名,以前觉得没哪里不对,现在和那声“翩语”一对比,简直赤.裸裸的讽刺。 她并不打算应门,但是宁骁一直锲而不舍的敲着门。 她烦了,起身把门开开。 “干什么,我睡觉啊。”看着宁骁这张好看的脸,她的语气不由自主柔和了许多。 宁骁满头疑问:“你怎么不回主卧去睡?在这干嘛?” 谢小园:“在这睡不行吗?” “你是想程翩语睡我们的房间,我们挤这间客房?”宁骁有些不解。 谢小园愕然,低下头勉强的笑笑,把房门拉开,侧过身从旁边走出去。 宁骁习惯性伸手去揽她,她却敏感地朝旁边一躲,他心忽地一跳,手僵在半空。 “我......”她偏过头不去看他,抿了抿唇,心里有好多话想问他,可到了嘴边又变了样,“我头有些疼,想去睡会儿,我不吃午饭了。” 她匆匆要离开,被宁骁拦下了。 他眼眸中恢复一片清冷,垂眸看着谢小园有些落寞的头顶,问她: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谢小园不解,有些好笑的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她轻轻挣开宁骁的手,只说了句“我累了”就径直回到了主卧,照样是落了锁。 宁骁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了,心虚的不该是她吗?他怎么觉得自己才是错的离谱的那个? “宁骁......”身后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宁骁回过头,程翩语站在楼梯口,惊慌地看着他。 他心下一软:“等我一下,我把房间收拾出来。” 程翩语点点头,跟在宁骁身后亦步亦趋,原本穿着拖鞋的脚此刻光溜溜地踩在地板上。 主卧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开了一条小.缝,随后又悄无声息的关上。 022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