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脸色变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少帅,愣在原地不动,还想求饶。 谢黎不耐,提高了一点声音,语气更加冷漠:“要我再说第二遍?” 女仆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求饶,又了解少帅的性格,知道他最厌烦吵吵不休的人,不敢再求情,弓着腰扶着膝盖,一脸仓惶地退出去。 白亦筠见状愣住,茫然地看着青年,不知道该不该一起退出去。 谢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哑的声音道:“去叫医生。” 白亦筠恍然大悟:“医生,好,我马上去叫。”然后急冲冲出去,生怕晚了一刻耽误谢黎。 房间里安静下来,床上的青年松了口气,手指微动,喉咙间多出几口灵泉,平缓地咽入口中。 等到灵泉下肚,他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掀开被子下床,去房间配套的浴室里冲了个凉。 冲完之后,本该换一身睡衣,可是他昏迷了半年,负责他换洗衣服的女仆早忘了在浴室里准备干净衣服,导致浴室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谢黎挑眉,看了眼空荡荡的浴室,随手拿起刚刚脱下的脏衣服。 这衣服其实并不脏,谢黎是个病人,不出汗不运动,衣服整洁如新,加上白亦筠十分细心地照顾他,一天要给他换一次衣服,就算继续穿这一身也无妨。 穿好衣服,他走出浴室,在床边坐下,打量着有些陌生的房间。 这半年来,一直都是白亦筠在照顾他,房间里到处充满了她的气息,门口的绣面屏风,床头柜上的刺绣香包,窗台上盛开的栀子花…… 正在打量,门外传来脚步声。 谢黎收回视线,望向门口,看见白亦筠小跑着领医生进来,脑门有些细汗,看起来一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唇。 …… “少帅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有些地方要注意……” 医生收起听诊器,一边起身一边絮叨,白亦筠紧张地亦步亦趋,听着医生的话,恨不得手上有根笔,能把他的话全部记下来。 几分钟后,白亦筠送走医生,回到谢黎床边。 “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她的声音细弱,“你中枪那天,我们在酒会上见过,后来你昏迷了,谢夫人做主……” 害怕像女仆说的那样,谢黎一醒来就和她离婚,白亦筠说了几句就回过神不敢再说,声音越来越低,让人听不清。 谢黎打断她:“我昏迷了?昏迷了多久?” 白亦筠“啊”了一声,慌乱看向墙上的日历,答道:“一百八十二天,今天是第一百八十三天,你醒了。” 数的这么清楚?谢黎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恢复了冷淡语气道:“知道了,所以你是新来照顾我的女仆?大帅和夫人呢,我醒来的消息通知他们了吗?” 白亦筠脸色一白,想要解释她不是女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欲言又止几次后,呐呐道:“大帅不在城里,不过我刚刚送医生出去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夫人。” 谢黎面露满意,招手让白亦筠过来:“站那么远干嘛,难道怕我吃了你?” “没有。”白亦筠低着头,闷闷地走近两步,“少帅,你有什么事吗?” 谢黎简直想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因为她这幅委屈的样子,实在太像一只撒娇卖乖的京巴犬了。 他干咳一声,忍住了:“扶我起来,我要去卫生间。” 明明已经独立洗过澡,仗着白亦筠不知道,他却厚脸皮地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调戏她,心里恶趣味简直要溢出来。 白亦筠果然脸红了,细弱白皙的手臂伸出来,扶着谢黎,将他送到卫生间门口,不好意思道:“少帅,你自己进去可以吗?” “我是一个病人……”谢黎点到为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