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却还是道:“他……他是你二叔啊。” “他去雇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他亲侄子?”蔺歌的语气还和刚才一样,“做了什么事,总得付出点代价来。” 孟微之不打算干涉,毕竟医院里躺了二十几天的是她自己。 “等等,”她忽然问,“你刚才为什么叫我了了?” 蔺歌一愣,道:“我不能这么叫吗?” “不是,”孟微之疑惑,“我没有告诉过你啊……” “你哥哥都是这么叫你,”蔺歌说,“我可能听顺耳了。” “是吗……” == 最近孟微之早上总是睡过了闹钟,她就觉得很愁,因为如果总裁上班都迟到的话,那员工怎么还会按时准点的上班?但是她就算是定了五个闹钟,早上也依旧会挨个把五个闹钟全关了,然后接着睡。 ……肯定是高考过后放飞自我放飞的太厉害了。 每天早上蔺歌都要来敲她的门,他都坐在餐桌前了,她还在抱着被子发呆。方姨有一次敲门进来,看见孟微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头埋在枕头下,只露出如同鸟窝的头顶,还以为她怎么了,差点打了120 孟微之直觉自己不能这样,思来想去究其原因,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对铁老板的依赖性过大,于是前一天晚上睡得时候,从网上下了一首《长歌行》的朗诵给自己设置成闹钟。第二天早上她果然清醒过来了,蔺歌来敲门叫她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化好了眼妆,就是那个《长歌行》的背景音还没有停,满屋子“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听着有些诡异。 她终于得了时间去4s店提了辆新车,补办了牌照之后再也不用蹭蔺歌的车了,可是她觉得新车开回家的时候,蔺歌好像有点不高兴。 这天下午她去医院复检,梁医生依旧如既往的啰嗦,但是看到她能康复却很开心,笑着道:“我说你能醒来是奇迹,我以后去会诊可以拿出来吹的,你别不信啊。” 喟叹一声,他又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借您吉言。” 孟微之走出了梁医生的办公室,没走多久又在走廊上遇到了刘医生,过去打了声招呼,刘医生看见她还挺高兴:“来复检?” “嗯,”孟微之笑道,“最近工作还是那么忙?” “嗨,医生不都那样?” 寒暄两句就要告别,孟微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刘医生,我昏迷的时候……家里人有没有来过?” “你哥哥和妹妹?”刘医生问的这么清楚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她笑着说,“来过了,不过是不是工作忙?都是晚上才过来……” 孟微之呢喃:“是挺忙的吧……” “唉,您哥哥也是暴脾气,”刘医生摇头,语气叹息却又有点羡慕,“不过呢,娘家人心疼你也是应该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孟微之皱眉:“什么?” “诶?”刘医生讶然,“您先生没告诉您吗?” “看来应该是没有了……” 刘医生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您出事那晚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您哥哥来询问了您的情况,就……咳咳,打了您先生,下手还不轻,要不是我们几个男医生拉住……当时听他的意思,就是嫌您先生没有照顾好您,才会出事……” 刘医生见她半天不语,又道:“蔺太太,您先生不告诉您,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太在意。蔺先生也足够贴心了,您在icu的时候,他守着您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直到脱离危险……” 孟微之恍然的“嗯”了一声,走出医院时,秋天的天空高远辽阔,清清冷冷,雁南飞。 而她站在天穹之下半响,才抬手遮了遮并不怎么耀目的阳光,抬头去看天。 == 陈愈然之前给她的暗示和提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