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每次从家坐汽车过去,大约四十分钟,现在他们骑自行车去,路上坑坑洼洼,还是土路,估计怎么也得两个小时多才能到县城。 男人问潘阳,“你去县城做什么?” 潘阳没跟他说自己想出去闯闯看看的事,只是说,“最近闲了下来,想去城里找点活做,看看有没有收临时工的,我去打打工。” 男人叹了口气,“日子实在不好过啊,你家又是那种成分...唉...如果不是成分不好,就你当初在我们班的成绩,怎么也能考上高中,现在指不定跟我一样有个安稳工作了。” 男人这一番话透露的信息量有点大。第一,她爷爷跟他是老同学;第二,男人目前工作稳定;第三,男人可能不仅工作稳定,收入还良好。 潘阳沉吟了下,像聊闲话般,随口问道,“你现在怎么样?工作的还算顺心吧。” 男人呵呵笑了,“我还行吧,学生们虽然难管了些,好在不愁吃喝,每月发的工资加上我爱人的,还能有点积蓄。这不,这回发了工资,就回来给阿哒阿娘点,他们跟着小弟过得不容易啊。” 潘阳眼睛顿时蹭的亮了起来,这么说男人家就在县城了? 一路上潘阳跟他天南地北的聊,等到了县城,基本上也把男人摸了个清楚。男人叫潘广臣,跟她同一个老祖宗,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包括后来上学也是一起,只是男人考上了高中,后来在县城当了初中老师,娶了城里老婆,从此在城里安家落户,他老婆跟他在同一所中学教书,他教数学,她老婆教语文。 “兆科,你刚来县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活,先在我家安顿吧。”刚到县城,潘广臣就热心的邀请潘阳去他家。 潘阳感激不已,推辞两下,半推半就的跟着潘广臣去了他家。 等潘阳去了才知道,潘广臣等于是入赘女婿,跟岳父岳母住在一块。他家有四间平房,带着一个小院子,单从外面瞧,就比潘阳他家好了多少倍。 潘广臣家有两个孩子,大的是闺女,在上初三,小的是儿子,还在读小学。 见潘广臣这次从乡下回来,还带了个穿着破旧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跟潘广臣一样是个乡下老农民。 潘广臣的爱人吴秀娟愣了一下,反映过来之后,微笑着招呼潘阳坐,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 潘阳在小客厅的老式沙发上坐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屋里家具在潘阳看来过时,但潘阳知道,这些看着不起眼的东西一定是这个时代最时髦的。 就在潘阳打量四周时,吴秀娟把她男人潘广臣拽到了厨房里,轻声埋怨他,“怎么回事啊你,回去一趟就算了,怎么还带了个叫花子回家来,你看他身上脏的,是你们村的?” 潘广臣搓搓手,笑得憨厚,“可不是,兆科跟我打小关系就好,他想来城里找个临时工,我碰上了,寻思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让他来我们家住几天,等他找到工再说。” 吴秀娟一听外头的叫花子不但今天要在她家吃饭,更要在她家住几天,火气蹭蹭往上冒,把手里刚给潘阳倒的白开水往灶上一方,气道,“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还住几天?家里米面很多吗,我两那点工资养活老小已经不容易了,你,你怎么尽干傻事!我不管,不能让他在家里住,看他那埋汰样儿!” 听吴秀娟这么一说,嘴巴迟钝的潘广臣为难不已,半响才道,“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怎么也得让他在家住一晚吧,不然他能去哪住,难不成让他睡大街?” 吴秀娟伸头看了外边,见潘阳并没往他们这边看,哼了一声,“这个面子我给你,就让他睡一晚,明天你看着把他弄出去,要是明天下班我还见着他,潘广臣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别怪我到时候灭你威风。” 说完,吴秀娟端了白开水,换上笑脸去了客厅,对潘阳道,“大兄弟喝水,骑车骑了一上午,累了饿了吧,你看我们家广臣真是的,事先也不跟我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你看中午,我就随便烧点了?” 人家都管饭了,潘阳还有什么话说,忙站起来连声感谢,“有口饭就行,辛苦嫂子了。” 吴秀娟呵呵笑,“不辛苦不辛苦。” 说完,她对潘广臣道,“广臣快陪你兄弟坐啊,我去生火烧饭。” 潘广臣哎了一声,坐下跟潘阳聊天。 吴秀娟回身进了厨房,打开家里的橱柜,里面有大米半袋,白面半袋,还有干薯、玉米面等粗粮,至于菜,吴秀娟下班途径供销社买了一颗大白菜,家里还剩了点肉,吴秀娟端出来看了看,又放回去,切了大白菜炒一盘,又掏出陶罐里腌的萝卜干切了一盘。 至于主食,吴秀娟倒了大半的玉米面,里面掺了点白面,揉了块面做了一锅馍馍。 快十二点,潘广臣的一儿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