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成,到时候就请熟稔的亲朋过来热闹热闹。” 潘兆丰随即又对潘士云道,“士云,这暑假你可得来我家给我家士钟补补课呀。” 潘士钟秋季开学就升初中了,如果儿子有出息,他当然希望以后能像潘士云这般成商品粮户吃公家饭了。 听潘兆丰这么说,潘士云哎了一声应了下来。 潘士云考上大学这事,算是继老潘家两个儿媳妇怀上娃娃之后的又一个大喜事了,潘阳果真掏腰包请了亲朋邻里好吃好喝了一顿,末了还给他们都送了份小礼,白毛巾掺两斤水果糖。 潘家村里茶余饭后又多了个谈资,天啊,土财主潘兆科的闺女考上大学啦,请乡亲们白吃白喝了一顿不说,还白拿了好处,别人家结婚也不成整成这样啊! 怎么什么好事都叫老潘家人摊上了!同村的甚至还有人特意去老潘家祖坟上瞧了瞧,看看祖坟头上没有长三把草,还别说,真他奶奶的长了三把草! 心地坏的哪个竟然伸手把这三把草给拔走了,这要是给向来迷信的张学兰知道,鼻子还不得气歪了?! 也不知道因为三把草拔了,还是接二连三的喜事太多,夏季向来多雨,这天一大早,外头就下了大暴雨,电闪雷鸣,潘阳就没去窑厂,在家窝着。 快中午时候,潘兆丰火急火燎的进来了,惨白着脸,进门就喊道,“大哥,完蛋了完蛋了,出大事了!” ☆、136.4号一更 潘兆丰这般惊慌失措,饶是潘阳平时足够镇定的一人,也被他喝得眼皮子直跳。 未待潘阳问前后原因,潘兆丰把雨伞往廊檐下一扔,进门缓了口气就道,“大哥,坏事了,我们的老砖窑塌了一孔,把王有地给埋里面了!我回来之前人已经扒了出来,满脸是血,人倒是还没咽气...我直接让士松开车送市里医院,宝忠也跟着一块去了,我赶紧回来通知你,快,别耽搁了,我们赶快跟去市里看看!” 闻言,潘阳手里的搪瓷缸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张学兰原本在屋里叠衣裳,潘兆丰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她耳里,张学兰惨白着脸从东头间出来,顺着东头间的门框,一屁股滑坐地上大哭了起来,嚎道,“完了完了,被压在底下,不死也要半残了,兆科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的天啊...” 人半残了还好,大不了他们赔钱给王有地养活家里人,可若是死了...那她男人岂不是要去坐牢了?! 她男人若是去坐牢,让她可怎么活啊,没了她男人,这个家怎么办,上有老下有小... 想到这里,张学兰一阵哆嗦,哭嚎的声音更大了。 潘阳轰的一下起来,张学兰的哭声扰得她心烦意乱,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呵斥道,“好了!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在这哭有什么用,快数五百块钱给我,我先去市里看看。” 事有轻重缓急,张学兰被潘阳呵斥了一嗓子,不敢再哭了,忙擦了眼泪去东头间的大木箱里数了五十张十块的递给潘阳,道,“够吗?我箱子里还有钱。” 潘阳卷了这一叠钱,没回张学兰的话,从堂屋门后头拿了把雨伞就匆匆跟潘兆丰朝乡里去了,这个点还能赶上去市区的最后一班车,兄弟两没打顿,一路赶到了市医院,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一院二院三院,整个市就一家大医院。 兄弟两直奔医院,在急诊中心寻到了姚宝忠和潘士松二人,两人面上皆挂着焦急之色,瞧见潘阳和潘兆丰快走过来了,姚宝忠指指手术室,道,“还在里头,我估摸着应该还有希望。” 姚宝忠这番话无疑是给潘阳吃了粒定心丸,潘阳长吁了口气,脱了力一般,一屁股坐到了等候长木椅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喃喃道,“人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话虽如此,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让这三个中年男人够呛,潘兆丰当即出声冲姚宝忠道,“宝忠平时视察安全这块可都是你在负责,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查,要是早查出来,还能出今天这种事?!” 姚宝忠当即涨红了脸,面带愧疚之色,不停地搓着双手道,“这是我的失误,没管理好安全问题...” 到底是老丈人,潘士松瞧着姚宝忠五十来岁的人羞愧的都抬不起头来了,忍不住出声对潘兆丰道,“三叔,大爷也不是有意的,破窑孔当初盖的时候质量方面就不过关,有年头了肯定早晚得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