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子不吱声,半响方才道,“对,你二哥是躺在里面受罪,可这也不是你们以此享福的借口。” 闻言,王有银悻悻的不敢再说话了,其他人哪还敢再放个一屁? 老头子的态度令潘阳感到无比庆幸,她也懂得适可而止,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十块的票子,递给老头子,道,“大爷,今天你们人多,住在这儿开销不少,这钱你先拿着,这段日子我都会过来,等有地好了为止。” 潘阳一出手就是一百块,在那个年代一百块可不是小钱啊,王有银顿时两眼放精光,不待老头子接钱,他直接伸手把钱拿了过去,数了数,确实是十张,不亏是乡里有名的土财主,一出手就知道阔气不阔气! 从医院出来,三人就站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等回乡的汽车,最后一班汽车在四点半多会途径这里停一分钟。 潘士松吐了口唾沫,愤愤然道,“阿哒,他们这种人你不能姑息,越惯着他们日后他们越狮子大开口,你信不信,等王有地出了院,他们还得漫天要价!” 潘阳从口袋里烟盒子,拆开抽了一根,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悠悠道,“不然你想怎么样?事情都出了,你还想一分钱不花就把事给摆平了?花钱是小事,人命是大事,只要他王有地人不死,什么事都难不倒我潘兆科,钱是挣来的,没钱了我照样能再挣回来。” 潘士松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子,狠狠道,“真他奶奶的倒霉到家了!” 这两天一直沉默的姚宝忠呐呐道,“兆科,你看这事,都赖我,如果不是我失责,也不能惹来这么大麻烦...” “等王有地出院,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这账我来扛,如果钱太多我一时扛不起,日后就从我的分红里边扣。” 看吧,一样米养百种人,碰上这种事,有的人只想着怎么掸开麻烦,有的人想的是主动去承担,别说以后了,就是搁在这个年代,像姚宝忠这样憨厚的人已经不多了... 潘阳递了根烟给姚宝忠,正色道,“宝忠,你这性子得改改,别在兆丰给你扣了一顶帽子之后,你自己就甘愿戴上,我们干买卖本来就有风险,这事本不赖你,你若是一个劲的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戴,那我也帮不了你了,日后这买卖还能继续合伙下去吗。” 姚宝忠木讷的直搓手,道,“唉,我...我这是...” 潘阳见他窘迫的话都说不出来,不禁在心里叹气,得亏这是三个人一起干的买卖,要不然就姚宝忠这憨厚劲,拿什么跟鬼点子多的潘兆丰斗?不稳稳当当成了炮灰才怪。 潘阳伸手拍了拍姚宝忠的肩膀,掏心掏肺给了他一个忠告,“宝忠啊,刚才说你要自己承担责任那句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算了,回去当着众人的面你提都不能提,只管拿出点底气了,你就知道,钱是一块挣的,出了事必须一起承担,谁也别想跑掉。” 这话也就只有姚宝忠是她潘阳亲外公,她才能这么说了,换做旁人,潘阳哪里会管这么多啊。 等天全黑了,三人才到乡里下了车,在公社门口分了开,姚宝忠朝姚家村走,潘阳父子两回潘家村。 这个点了,老潘家晚饭早就做好了,只是没有人有心情吃,姚祺妹挨个喊了人,张学兰和潘士云没心情吃就算了,家里两个老头子不能不吃啊,姚祺妹把饭端到了阿爷和外公的面前,让他们多少吃点。 轮到给张学兰也盛了一碗时,张学兰没好气的冲姚祺妹道,“都说了不吃了,还给我盛做什么!” 姚祺妹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张学兰,站在那里,呐呐的不知所措,潘恒春瞧在眼里,和气的对姚祺妹道,“你娘不吃就算了,你和士云都先吃点,吃完了烧点洗脸水,给小二和小告叔侄两洗了手脸,让他们先去睡觉。” 这个节骨眼上,姚祺妹能做错什么,张学兰不过是把对姚宝忠的怨气撒在了她身上而已。 姚祺妹和潘士云就坐在堂屋门口的廊檐下食之无味的吃着面条,大门口传来了动静,瞧见潘阳和潘士松终于家来了,两人忙放下碗筷,不约而同道,“阿哒,你回来了啊。” 张学兰蹭得一下从堂屋出来了,冲到潘阳跟前,上下打量潘阳,随即又上下打量了潘士松一番,见这父子二人都无碍,不像是被人揍过的模样,不由大吁一口气,红了眼眶道,“可吓死我了!王有地人怎么样,碍不碍事?” 瞧着家里老少面上都挂着沉重之色,潘阳勉强笑了笑,宽慰道,“已经没事了。” 说着,瞧见家里已经烧好了饭,潘阳道,“先不说,饿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