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如鸦羽,但字字含了血,宛如惊雷,炸得聂不凡振聋发聩。 聂不凡浓黑的眸子一翻,片刻后,他低声道:“你骗我。” 哥舒似情不言不语地盯着他。 时辰过去很久,聂不凡逐渐在沉默中发疯,猛地冲上来想再度掐住哥舒似情,逼问出真话。 哥舒似情有了防备,轻易躲开了。 聂不凡被铁链扯着,行动受阻,可忍着皮肉分离之痛,也照样要扑过去,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哥舒似情大笑着掠出山洞。 外面是山河星月,美不胜收,赶来的陈妖站在月下,微微皱眉。 山洞里,聂不凡忽然发了疯,震得洞内山石坠落,大叫着哥舒似情的名字。 哥舒似情紧闭着眼,很久才徐徐启开,眼睛里像烧着火,但仔细看,内里是凉透的冰。 “秀秀,传我的令,我要找一个人。”他慢慢地道:“若她离开了求醉城,为我在江北广发悬赏令,定要生擒活捉。” 陈妖的注意力还在那山洞里,忍不住问:“你对聂不凡做了什么?” 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陈妖才听到他的回应,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对他说了他这一生所听过的最可怕的话。” 第24章 回家 柳长烟被客栈外的喧闹吵醒。 他费劲地偏头, 瞧见了窗户外微亮的天光。 客栈的墙上不知被哪个淘气的孩子画了只八王, 歪七扭八,老板也不把它铲了或重新上漆, 由它给客人作笑。 门开了,一袭白衣踏进来,瞧见他转醒了, 面色还是淡淡的, 不过嘴角露出罕见的一丝微笑。 “师兄?”柳长烟揉揉眼睛,看清之后,热切地叫了一声, “师兄!” “嗯。”楚墨白搭上了他的脉,应他:“柳师弟。” 柳长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说起来两人也有大半年不见,他去岁还想去小楼找楚墨白对酌几杯,不过因为江湖上起了梅影风波, 因此耽搁下来。没想到再相遇会是在求醉城里。 他们少时一同习武,因而亲近,此刻相见, 楚墨白虽不表现得如何开怀,但柳长烟熟知他性子, 刚才那一丝笑算是独独对他才有的了。 “你的毒已清。”楚墨白放下了他的手,“不过这几天最好不要动武。” 他的毒这么快就清了? 柳长烟笑道:“看来半年不见, 师兄的春风渡又精进了。” “是你偷懒。”楚墨白道,“而且轻敌。” 他责备柳长烟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了,明知陈妖的来头, 该对她更为警觉才对。 楚墨白说话能少蹦几个字就少蹦几个字,就跟多说几句会浪费他口水似的,好在柳长烟从小和他相处惯了,一听即明白。不少认识他们的人私底下都调侃,楚墨白寡言,柳长烟多语,一定是柳长烟平时说话太多,把楚墨白那份也给说了,所以才搞的楚墨白一句话蹦不出二十个字来。 柳长烟笑着,他的确偷懒,不像楚墨白这么醉心于武学,师父也曾教训过他,说他浪费了一身好天资,他若是肯下苦功,今天早能和楚墨白并驾齐驱。 柳长烟对此只是歪歪嘴,无可无不可地笑一笑。这世上这么多有趣的事,光一门心思地习武有什么意思。 想到师父,他立刻道:“对了,师父他老人家近日可好?前次收到师兄的信,说师父身上的伤又复发了,要不是陪他们来求醉城,我早去金陵看师父了。” 楚墨白淡声说:“以火灵芝为药引,再加以我的春风渡疏通经脉,如今已无大碍,仍在闭关。” 柳长烟长吁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没去看师父,师父没生气吧?” “师父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楚墨白瞥他一眼,“师父唯一生过气的,就是你的不用M.bjZjnF.Com